他脖颈,“本来就是嘛——”她不满地嚷嚷,“带土温柔又体贴,每次遇到需要帮忙的人都会把自己的事放到一边上去帮忙,这样的带土完全是个好孩子呢——所以说,带土,别做忍者了。”
她两句话之间跨度大得让带土踉跄了一下,皱着眉问她,“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越水阳还是那句话,“你不会懂的。”
她垂下眉眼,“你不适合做忍者,带土,我并不是在否认你迄今为止所做的努力,我只是觉得……”
她眼睛疼得厉害,越水千秋的记忆太长,她全部消化费了些精力——但她现在不难理解那家伙为什么选择去死了。
人活太久是会腻的。
她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那老牛吃嫩草的养父——将近一百岁的人了天天在真弓面前卖萌。真有够不害臊的。
她眼里世界几番模糊又清晰起来,眼前是宇智波带土后脑的发旋,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
她轻声道,“如果你这样的人都在这个世界举步维艰的话,那世界就是错的。”
宇智波带土实在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适应地晃晃脑袋,对对方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接受不是很良好。
他们认识四年,他好像就从来没跟上过这家伙的脑回路,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也不好反驳,倒是一直闷头赶路的卡卡西出声了。
“要是把错都归咎到‘世界’和‘世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的话,那就一辈子也别想成长了。”他这么说道,声音有点发闷。
越水阳一直听不得这种正论,人更蔫儿了,“旗木君可真是爱教训人呢——这算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她这话说的有点夹枪带棒,话说出来卡卡西整个人周身气势都不对劲了,带土见势不对往她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小声骂她,“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越水阳一句听不进去,身上细细密密的痛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她甚至分不清那是属于她还是属于越水千秋的回忆。
她说,“我这种论调会被旗木君归为‘弱者的自我安慰’或者‘逃避’吧——但是就算事实如此呢?”
她语调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旗木君,木叶白牙曾经作为被所有人仇恨的对象而死去,其实你也认为他的死亡不正确吧?但因为‘世人’都认为他是错的,所以你选择了站在‘世人’那边否定自己的父亲,不是吗?”
波风水门皱眉——这些事不是越水阳“应该”知道的。
但他现在没功夫细想,卡卡西拳头捏紧,“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眼神为难,也出言阻止道,“阳,别说了。”
越水阳声线其实不稳,能听得出来她忍着某种疼,每个字都是顺着吐出来的微弱气息说出来道歉,“你没有把错归咎到‘世人’上,以为自己能够超越自己死去的父亲成为更加优秀的人,可你还不是被他的死困在过去了吗?”
卡卡西脸色铁青,宇智波带土咬牙,一时气急把背上的人甩下来,喊道,“越水阳!”
越水阳怔愣愣地看他,一时间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她现在也冷静下来了,深吸一口气,望向头顶湛蓝的天空,“抱歉。”
她对卡卡西说,“我不该随意对你泄愤的……我不是在对你生气,我只是……抱歉。”
回程的路途是野原琳背着她的,队伍里的三名男性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她心想,啊,不得了,这次真的把人惹恼了。
后脖颈咒印一阵刺痛,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