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收回。”
小徒弟轻轻笑了笑,有些骄傲地说:“徒儿抓住它了哦。”
漆夜彩诧异道:“抓住它?你把那个东西抓住了?在哪?”
“唔…”小徒弟眨了眨眼,盛着一汪春水,水波荡漾,波光粼粼。
“死了哦。”
“徒儿把它杀了哦。”
漆夜彩:“……”
目前已知的唯一证据被小徒弟杀了,不过没关系,小徒弟安然无恙便好。
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异世灵魂。
小徒弟本来都要死了,若非异世灵魂跟系统兑换了不少东西,吊着小徒弟最后一口气,恐怕师徒二人早已阴阳两隔。
至于夺舍者,她大有别的方法调查。
手腕上倏地一烫。
不是一般的烫,是冰凉的滚烫。
低头看去,是小徒弟纤长的手指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知道小徒弟体寒如冰,身上的白纱绫带都是为了隔绝寒冷的。
没想到缺少了这层纱布会这么冰。
跟冰块沾手了似的。
“师尊的手腕……是怎么了?”
夜慕烬低下长眉,垂着眼睫,失神地盯着漆夜彩手腕的红痕,发丝掩盖了她眼底的那抹阴鸷与暴戾。
漆夜彩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居然有痕迹,不由失笑:“应该是手铐留下的吧。”
“手铐?”小徒弟目露一丝不解。
小徒弟很没有常识,漆夜彩见怪不怪:“就是把双手禁锢住的东西。”
“禁锢?”也不知道这个词戳中了小徒弟哪个点,小徒弟脸色更加阴郁了。
谁敢把姐姐捆住?
“谁做的呀?”
小徒弟倒吸了口气,方才平缓下来的气息又开始急促起来。
“谁将师尊禁锢住的?”
小徒弟的声音始终轻柔、温和,可她的脸色差劲极了,苍白极了,猩红眼尾,如水墨画上的一抹红。
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美人……
即将窒息而死。
漆夜彩很为小徒弟的精神状态担忧。
小徒弟的情绪实在不太稳定,一言不合就犯病,她真怕他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给作没了。
漆夜彩一手安抚着少年:“我不是刚从无人区回来嘛?无人区是关押罪犯的地方,罪犯当然会被限制了。”
少年不说话。
漆夜彩无奈,轻晃了晃手腕上的水晶手镯:“你看,这是限制手环,限制灵力的,跟水晶很像,还挺漂亮的。”
夜慕烬轻点了点水晶手镯,苍白纤长的手指圈住手镯轮廓,仿佛就是他的手圈住了那圈扎眼的红痕。
原来,这便是禁锢吗?……
诡异的感触在隐蔽的心底荡漾。
漆夜彩担忧地问:“宝宝?”
夜慕烬眼底波光微动,抬眼对上一双漆黑如夜的瞳,眸光更是涣散。
漆夜彩不禁正色道:“宝宝。”
夜慕烬似乎回了神,抬手抵在额前,虚弱道:“师尊出来后,第一个见的……便是徒儿吗?”
如果那个看门弟子也算的话……
漆夜彩略表不自然:“是的。”
夜慕烬轻柔一笑,如绵绵细雨中的柳絮飘飘:“徒儿自然是愉悦的,只不过……师公是否会介意?”
提及那个人……
哦不,不是人的玩意儿。
漆夜彩莫名有些烦闷,她暂时不是很想看见他,但又必须去见一见他。
那天,小徒弟突然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抓着自己的手捅穿了心口时,说的那些话,唤的那声“姐姐”……
除了那个狗东西,还能是谁?
定是他故意在那时候控制了小徒弟的身体,借如此大好时机,铲除小徒弟的存在。
漆夜彩轻揉了揉少年的脑袋:“那为师改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夜慕烬掩下眼底的喜悦,乖巧顺从地点点头,在漆夜彩的帮助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灰白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漆夜彩。
漆夜彩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微风拂过,水晶珠帘轻晃。
纱帘落下,少年瞬间坐起身,阴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只手背在身后。
白瞳穿过层层障碍,看到才走不久的女人,跟一只小乌鸦说着什么。
一声嘶哑哀鸣过去。
少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指缝露出几根残缺的黑羽,以及暗沉的血液,污染了满屋冰冷的洁白。
极为激烈的色彩碰撞,诡异极了。
如墨的发丝铺满床榻,落在地上,凌乱而美丽,有几只透明的手从地下伸出来,挣扎不停,拽着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