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万物竞逐。
但这些话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方辰只是望着不远处愈加苍白的天,
沉沉吐口气,
“直觉。”
兽潮只给了他们三天,
三天时间远远不足以搭建起严密防线,
更何况凤鸣区内部也是各怀鬼胎。
这几天苏方辰化为乌鸦出去采风时,
就遇到不少异能者组队跑路,
其中竟然不乏老执行的旧交。
不过生命只有一条,
身处乱世中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自保也算是本分之举,
只是落在祝炔肩上的担子是一天比一天重。
无他,
长久以来居民们都把这位老执行高高捧上神坛,
认为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认为只要跟着她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种无端信任在平时确实给了祝炔不少权利和方便,
但随之而来的是隐患。
她但凡失败一次,
或者某些细枝末节做得不够好,
这位老执行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以往所有信仰都将化为憎恶。
是夜。
安娜靠在窗边看星星,
苏方辰则坐在不远处擦拭三途。
“槐舟已经一天没回来了。”
“她有能力自保。”
安娜摇摇头她倒不是担心这位的安危。
槐舟和她逢场作戏,
彼此根本算不上有交情,
真正令她动容的是她和弟弟槐行那种坚韧的情感与羁绊,
那种情绪她从未体验过。
“你不困?”
安娜听他这话觉得好笑,
“你会关心这个?”
苏方辰摇摇头,
“因为平时这个时间段你也该睡了。”
乌鸦向来不在乎生死离别,
漫长岁月中所有喜怒哀乐都是微不足道的。
何况他只有那一点点人性,
完全不足以支撑他情绪饱满而丰沛。
安娜从窗边走开,
抱过趴在沙发角落里打瞌睡的阿七,
默默走回自己房间,
步迈到一半她又笑笑,
“死面瘫…有时候我真搞不清你在想些什么。”
世道再怎么艰险,
也总会有人坚守原则,
苏方辰第二次来到城门口时见到几个熟面孔。
会议上那性情刚烈的风衣大汉抻着膀子在人群中运送物资,
白魅坐在灰土堆上俯瞰全局,
似在审查哪个有不轨举动。
眼镜青年则紧紧跟在祝执行身后,
拿着类似设计图的东西指指点点。
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配合,
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倒显得苏方辰这些外来人一无是处。
安娜和他并肩坐在凉棚下,
迎面风沙刺目,
地平线尽头滚滚尘灰。
还在干活众人纷纷扬起头颅,
老执行面色凝重,
“…它们来了。”
异治局管理队伍一声令下,
所有平民十分听话跑回了住宅楼。
兽群打头是一只巨型蜘蛛,
粗眼一看有七八个人大,
那黑色毛发闪烁着金属光泽,
尾后蛛丝如凝胶般粘黏不断,
在地上腐蚀出一条长长白痕
位于蜘蛛侧面则是两只蓝色皮肤的青蛙。
如果说那蜘蛛尚能让人升起反抗欲望,
在这四五层楼高的青蛙面前,
再多重火力也似无济于事。
果不其然,
预先设置好的地雷轰然作响,
烟尘散尽后那怪兽完全没受到伤害,
青蛙反而似挑逗般含住哑火的雷弹,
弹出硕大舌头砸到地面上,
安娜盯着被蛙舌砸出的直径三米深坑,
“…这还是动物吗?”
苏方辰面色沉静,
“他们身上的罪,已经比整座城池加起来还要浓郁了。”
安娜罕见主动探究他这套说辞,
“这是什么意思?”
苏方辰慢条斯理解开三途绷带,
如上次般递给小萝莉防身,
“…这代表着,它们已经吃了不只一座城的人了。”
凤鸣区士兵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