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土丘之上小喘了起来。
稍作歇息后我微微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的情况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而鬼打墙用科学的方式来解读,便是被身边的参照物所误导了。
由于在我的认知里,直视墓碑的碑面是不礼貌且不吉利的行为,所以从一开始我在前进时,就一直都是按照步子的朝向来锁定的方位。
而这种方式很容易便会致使自己偏离行进的既定方向,从而围着乱葬岗一直打圈。
这或许是因为坟地本身地势崎岖不平导致的。
而此刻想要破这个局唯一的办法,便是壮着胆子去看碑文,路过一个记住一个,以碑为参照,避免自己再绕弯路
否则就只好在这阴森诡异的乱葬岗中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待天亮了。
当然,与其这样做那倒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些。
想到这里我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走到了身前最近的一块墓碑前。
爱女马小岚,生于明政王在位二十六年,卒于明宣王在位一年。慈父某某,慈母某某……
我大致扫视了一下墓碑主人的名字,随后便合上双眼给其作了三个揖以示歉意,便继续前往了下一个正对着的墓碑。
爱子某某某……
慈父某某某……
贤兄某某某……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墓碑,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几乎大部分墓碑的主人都是卒于明宣王在位一年。
这便很离奇了,好似在那一年,半个村子里的人都约着一同赴死一般,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再看下一个墓碑,同样是那一年:爱女马小岚,生于明政王在位二十六年,卒于……
等等……
我怎么感觉,这个墓碑这么熟悉……
突然,我的瞳孔猛然放大,这个墓碑不就是我先前查看的第一块吗?
与此同时,周围的迷雾之中似乎也闪动起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正歪歪扭扭的向我靠来。
一开始我只当是自己惊吓过度出现了错觉,直至它们的轮廓逐渐清晰,且其中伴随有刺耳的唢呐之音我才可以确认,这不是幻觉!
只见黑影们又瘦又高,以两路为一个纵队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一摇一摆的走在前面。
而后面紧随的,是一个轿子一样的黑影,前后都有两只人影将其挑起。
最后又有两路纵队延绵出去,远远一望不见尽头。
而唢呐是声响便由前后两路纵队中吹鸣而出。
唢呐那独特的尖锐之音,一会儿犹如怨妇凄厉的哀啼,一会儿又像疯子瘆人的癫笑,交错之间宛若一场来自地府的交响曲,沸反盈天般的催命而来。
此情此景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将我的唯物主义观念给狠狠按在了地上疯狂摩擦。
此刻我脑海里只能想出一个词语来解释这个场景了:
猛鬼迎亲!
我很想跑,并且是头都不回的那一种。
可此刻身体上下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娶亲的队伍向我步步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冰冷的手突然自我身后遮住了我的眼睛……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