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
但只有夏羽墨自己心裡清楚，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劍靈。
劍靈共有三階，從型階到名階，要是用對方法修煉，快則數日慢則數年，但用錯方法，可能一輩子也練不到名階。
夏羽墨心裡清楚，這個劍靈存活在世上少說也有幾百年才對，而且長時間浸泡在水裡，吸收的水氣也早已達到水系劍所需要的水氣量。
而這個劍靈卻還停留在初階的型階，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劍靈需要的不是無止盡的水，而是水和空氣。
大部分修道之人，發現自己的劍靈原來那麽難培養後，都會果斷放棄，畢竟難養的劍靈，不但壓縮了練劍和找劍譜的時間，有時更是摸不透劍靈到底要什麼。
越好的劍靈越難培養，這個概念早已在夏羽墨腦裡留下深刻的印象。
想當初她培養璇水劍時，縱使璇水劍是水系劍譜之巔，但培養起來也是真的麻煩，不能泡太多水，不能曬太多太陽，偶爾還要吸收樹木精華。
每每下雨時，這些個回憶總是浮現在夏羽墨腦海裡，她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但這種只有修道之人才知道的事，可不能隨便說。
夏羽墨有時剛開口想解釋她在幹嘛，但馬上又把話吞了回去，她知道這種事要是給凡人知道了，必定會被朝廷抓起來當作重點關照對象，被迫為朝廷效力。
即使是這種山下的小村落，也時不時會有大官來視察，因為朝廷裡的人最想要的便是修道之人身上的劍。
而越是偏僻的村落，就越多修道之人來參訪，說是什麼越偏僻的地方，越多好苗子，但這話除了修道者信以外，其他人連信都不信。
但朝廷之人，大多都是沒有修道天賦的人，那些人要如何練劍的秘訣，什麼劍適合什麼樣的劍譜，而這些個東西大多落在山上，和仙域裡，他們根本就拿不到。
普通人自然無法取得，先不說無法忍受靈氣刺體，就連劍譜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要如何練劍呢？
凡人也清楚這一點，於是乎近幾年朝廷一直在和江湖門派、修仙大派打交到，投入大量的金錢，縱使耗盡國庫也要得到一把修仙大派練的劍。
就譬如御水門練出來的劍，平常是絕不外售的，但聽聞六個月前，皇世子居然真的拿到一把御水門的劍，能夠傳到這座村子裡的事，在嶺南城裡肯定是傳瘋了吧。
畢竟直到現在，這件事還會時不時的出現在飯桌上，秋水似乎對此尤為震驚，哪怕是夏羽墨也知道，這御水門的劍可不是想得就得的到的，這裡面必然牽扯著某種利益關係。
很快的村子裡也落下了初雪，而那座高聳領然的五花山上，也變的一片雪白，從村子裡望過去，就像一個全白的龐大怪獸。
自從皇室得到御水門的劍那件事之後，夏羽墨再也沒有跟秋水和白寧一起吃過飯了。
夏羽墨聽到這件事時只說了一句：“真蠢，御水門給的是假劍”
縱使夏羽墨的語氣平淡，但在旁的秋水和白寧聽起來，卻尤為刺耳。
尤其是對秋水來說，她家世代當官，絕對不相信自己侍奉的朝廷會派出連真劍還是假劍都分不出的人，來勝任官職。
白寧細細想來後，想幫著夏羽墨解釋一番，但這句話怎麼解釋都是在說朝廷蠢，她也就莫不出聲。
從那以後夏羽墨就再也沒和他們一起吃過飯，當然也沒有一起出門過了。
夏羽墨對時間的流逝，最是無感，到這裡時是初夏，今晚已經是除夕了，但對夏羽墨來說，只仿佛度過了一天的時間罷了。
白寧多次想邀夏羽墨一起吃飯，但都被秋水阻止了，因為那件事，讓他覺得很沒面子吧？
白寧也不好強求秋水，但今夜是除夕。
雖然他們倆是主僕關係，但早已情同母女，這也讓白寧顧慮了秋水的感受，但他還是去邀請夏羽墨了。
不論什麼樣的氣候，夏羽墨依舊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或看著那顆水藍色的珠子。
照理講說滿身的雪，應該要讓人感到寒冷才對，但夏羽墨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我的靈氣……已經這麼多了？”
夏羽墨小聲的呢喃著，原本這應該是件高興事才對，但此時她卻有些傷感。
白寧看到被整片的雪覆蓋的夏羽墨，用手遮住了口鼻，不是因為臭，不是因為冷，只是因為她差一點就要尖叫了。
一聲高頻的聲音一瞬間從白寧的嗓子裡發出，又馬上吞了回去。
“那個……”
白寧走到夏羽墨身前，因為夏羽墨這些時日，總是捉摸不定，也讓白寧心裡有些緊張。
“怎麼？”
“那個要一起吃飯嗎？今夜是年夜”
夏羽墨依舊躺在雪地裡，沒有說話。
白寧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看著夏羽墨等一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