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温故一回办公室,就被烟味呛到,看着嘴里还叼着烟的梁舒,皱着眉上前,把她的那根掐灭。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又是谁教你的坏习惯?”温故往房间里喷了点空气清新剂,这才把买的两份牛排和几样配菜拿出来,“别愣着了,趁热。”
梁舒倒是不客气,直接开动,一口肉就一口酒,味道美滋滋。
“怎么今天不回家?关大小姐没给你夺命连环call?”梁舒看温故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问道。
“回去又是吵架,起码在公司还能清净点。”温故坐回座位,用刀叉摆弄着牛排,切了半天却一口不吃,“心累。你说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可怖又可悲?明明谈恋爱的时候,温柔听话又懂事。那时候身边人都羡慕我,说我们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现在呢?说不了两句话,就是争吵,撕心裂肺,什么恶毒的话都来了。”
梁舒擦去嘴角的酱汁,垂眸道:“控制变量法来说的话,结婚前女人温柔可爱,结婚后变泼妇,是老公的问题。”
温故本来一脸失落,听完梁舒的话,突然被逗笑了:“还控制变量,你说是怪我咯?”
梁舒喝了口酒,晃晃悠悠道:“对啊。你就该乖乖回去备孕,生个孩子拴住你。别天天花花肠子,让人家把丝袜放到你包里。”
“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你信吗?”温故突然走到梁舒身边,低头盯着她。
“不信。”梁舒酒劲有点上来,抬起头晕乎乎地答道。
温故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捏着红酒杯,看着梁舒被醉意席卷上头,眼神都有些迷离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慢慢上扬,道:“才半瓶,要醉了?”
梁舒撇着嘴:“什么酒啊,这么上头,别是买到假酒了吧?你知道吗,上次我男朋友买的那个——”话才说了一半,突然脑子里闪过宋昂的脸,紧接着又是方敏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一下子咬了舌头一般,拧着眉毛用力踢了一下桌角。
几个动作在一旁的温故眼里,却有些可爱逗趣,勾着唇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头,又有分寸地立马收回,叹了口气道:“这酒老贵了,你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梁舒做了个鬼脸,拿起酒瓶就给两个人的酒杯倒满:“别废话了,干了,别跟娘们似的一口一口抿。”说完一仰头,就“吨吨吨”地往下灌酒,把酒当水喝。
“哎你慢点,我这么贵的酒,你拿来牛饮,太浪费了吧,早说你想喝醉,我就给你换超市几十块的酒了。”温故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陪着梁舒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真小气啊温总,心疼了?”梁舒故意打趣道。
“我要真小气,能陪你这么喝?”温故拿着空杯子摇了摇,道,“要不要续杯?”
梁舒毫不犹豫地把杯子递了过去。
温故的手机在桌边明明暗暗,却始终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毫不在意。
“你说,在我们这个年纪,还有爱情吗?”梁舒到被雨水打湿的落地窗边,脱了高跟鞋盘腿坐着,看着窗外城市里斑斓的光影,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温故扶着她的椅背,靠在窗边,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万家灯火,他沉着声,缓缓道:“或许有吧,但我不相信能轻易遇到。”他转过头,看着梁舒怅然若失的眼神,又问,“你还在找爱情吗?”
“你也觉得我幼稚,是吗?”梁舒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仍盯着窗外,雨小了很多,周边的环境越来越安静。
温故没说话,似乎是在默认。
“我确实很幼稚。”梁舒用手撑着脸,“我身边的人,有的在追求更优渥的生活,有的在追求名利场里的刺激,有的在酒色财气里满足欲望,有的在寻求自身价值的实现。有的婚姻美满,儿女双全,平平淡淡,和和美美,有的名包名表,豪车豪宅,不求情真,但求钱真。而我呢,”梁舒抽了一口烟,无奈地苦笑,“钱不多,爱太少,朋友零星,家人厌烦,同事嘲笑,前途渺渺。还天真地,想要寻找到真挚的爱情。”
随着梁舒的动作,香烟上燃烧的一点火光,猛然亮起又暗淡,一小截烟灰散乱地落下。
“其实你还在渴望爱情,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缺。”温故接话道,“但凡你缺些什么,就不会对这么虚无缥缈的精神鸦片,这么渴望了。”
梁舒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落地灯昏暗的光线,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窗外的雨几乎停了,唯独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点一滴印记。
温故呼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肩:“钱,你不缺,也不拜金,父母有退休有养老,身体健康,自己也没有孩子,所以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工作稳定,抱着咸鱼的心态,公司
谁都没办法怎么拿捏你。离过一次婚,所以对婚姻也没有那么急迫,少了很多压力。所以你剩下的,只有追求精神上的愉悦。”
梁舒听完,笑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