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飞廉瞪大眼睛呆立当场,林莽莽瞪大双眼呆立当场,其他人也惊愕万分。
修行路往往是一条绝情路,你能修炼到一定境界,不代表你的亲人朋友就能修炼。因此,那些有所成就的修行者,往往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去,最终变得孤身一人。
像玄元宗大长老、二长老这样的修者,能为自己的后人倾斜海量的修行资源,就算这样,后人也是寥寥无几。像张天浩林莽莽这样能够修到筑基境界的后人更是少之又少。
沈凤鸣的灵药门的同门,几十年后不过依旧是一抔黄土,而如果他能把握这次机缘,将极有可能换来让无数人为之羡慕的美好前程。
“你真的要放弃自己的机缘?”袁怀瑾沉声问道。
“是。”
“你们觉得如何?”袁怀瑾望向众人。底下众人表示没有意见。
反正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有楚飞廉急的团团转,几次想要对着沈凤鸣说什么,却又被咽了回去。
林莽莽也是如此,想要劝说什么,但又无从开口。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天后,玄元宗的山前广场处,原灵药门的所剩门人三十多人,聚集在这里。沈凤鸣望着眼前众人,不禁热泪盈眶。
以前种种美好都浮现在脑海中。
“陈师叔,为何只剩这些人了?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汪师叔呢?”沈凤鸣问向一位形态枯槁的老者道。
“哎,这些日子以来,大家所受皆是非人的折磨。好些弟子命丧此处,也有想要逃跑的,结果都——而且就在昨天,还有两个弟子直接被他们杀害了。”
“老汪他更是被他们掘走了金丹,肉身喂了灵兽,金丹拿去入药了。”
“啊!”沈凤鸣顿觉五雷轰顶,但是他很快就压下内心的愤怒,望向人群。
“白亮师兄哪里去了?”
“白亮他——听说那天深夜出逃为了去兽山寻你。结果被人发现,于是逃进兽山之中,再无消息。”
沈凤鸣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
“陈师叔,你们准备去向哪里?”
“先回宗门,修炼一途于我来说已无意义,我就守着宗门废墟,一同老去吧。其他弟子,愿意留下来的留下来,不愿意的就都离去吧。”
陈师叔看向众人,哪一个脸上身上不是带着伤痕,穿着更是破破烂烂。
“对了,凤鸣啊,当天宗门遭难时,我眼见小花被一阵黑风席卷,不知奔向了何处。”
“小花——”沈凤鸣听到小花的消息,“她——”
“那黑风想来不是玄元宗之人,而且既是掳走,想来尚无性命之虞。你一定要找到她。”
“我一定要找到小花。”
“师叔、诸位师兄弟,大家保重。”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位陈师叔,面向沈凤鸣一揖到地,随后纷纷转身离去。
这时,有人一路小跑来到陪同在沈凤鸣旁的林莽莽边,小声说了什么。林莽莽脸色一变,走到沈凤鸣面前。
“他们有危险。”
“什么?”
“玄元宗释放奴隶,这还是头一回。现在只要他们出了玄元宗大门,就会变成猎物。而且狩猎的地点就是灵药门废墟。”
“难道是因为——”
“不错,就是因为你问了他们要去往何处,而且那帮人想要让你的师兄弟们再次体会一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好好好,那来吧。”沈凤鸣铁青着脸,转身离开,“林师兄,这次你不用再管,事情就由我来做吧。”
“这——”林莽莽知道,沈凤鸣要大开杀戒了,他这是不想连累自己。
入夜,沈凤鸣偷偷潜出玄元宗,快速向灵药门旧址奔行。他的体内有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供给,奔行之时,双足更是隐隐有电光缭绕。迷雾们感受到沈凤鸣体内强大的生机,顿时变得极为活跃。
此时,他的速度早已超越了筑基修者的范畴,就是金丹强者见到也会直咋舌。
全力奔行之时,两旁的景物向后疾驰,仿佛一支支后退的利箭。这时,他像是心有所感,伸手触摸前方的空无之处。
他感到一丝空气的流动,手指有一点疼痛,像是被利器割的一样。此时他也不知何故,便抽回手,再次全力奔行。
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沈凤鸣已经来到灵药门废墟前。此次所用的时间比玄元宗专门作为交通工具的楼船的速度还快了许多。
灵药门,这个养育他十几年的地方,如今已是满目疮痍。
沈凤鸣被师父寻到时,才不过六岁。那时他怀抱着妹妹在大雨中独自走着。他的师父高天师正巧遇见他们。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在这里?”高天师为他撑起一把雨伞。
六岁的沈凤鸣指一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