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总归不好。
沈含章未语,瞥了眼天色。
随即在青隐的担忧的目光当中,意外转身,去的方向,毫无意外是后院。
望着沈含章离去的背影,青隐心里万分不解。
你说二爷喜欢公主吧,可他新婚当晚到书房,一盏灯,枯坐至天明。
但你说二爷不喜欢公主,可他这样寡欲之人,父母兄弟都不亲近,却愿意亲自回院去叫公主。
真是奇怪!
……
再说沈含章,人行到一半,意识回笼。
反应到亲自回院,恐会让云浓心生误解,错会自己对她有情,他舒展的眉头立即再次拢起,想要原路折回。
可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栖梧院附近。
目之所及,是云浓的两个丫鬟在互相说话。
瞧着背影踌躇纠结,似乎碰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纵使他对云浓情分复杂,可云浓毕竟担着他夫人名号。
为人夫者,总不能对于妻子困境不闻不问。
沈含章只得伸手,提起衣裳一角,拾阶而上,边走边薄唇启开了清冷的弧度,“公主还未起吗?”
善棋和令书回头,吓了一跳。
沈含章这才发现,她们是云浓又两个新的丫鬟。
短短两日,栖梧院已出现了四个丫鬟,这让喜静孤僻的沈含章不觉有些抗拒。
“驸马?您怎的在这儿?”
善棋诧异的看看他,再看看后面仍旧紧闭的房门,“您不是该和公主在里面睡……”
他们夫妻是否同寝,怎可在光天化日下说?沈含章立即打断她,“公主呢?”
宫里出来的丫鬟,心思不可谓不敏锐。
察觉到沈含章语气不对,善棋忙转了话头,有些赧然道:“公主应是起了,但不知为何,让奴婢等稍侯片刻。”
沈含章脚步一顿,捻手若有所思。
他不是多言之人,今日却破天荒同云浓的丫鬟再三问话,“侯了多久?”
“有两刻钟。”
“两刻钟?”沈含章抬头,双目清寒。
复述着时间的声音都不算高,甚至温和依旧,可就是无端让人感觉到冷。
善棋也是以为他在里面,才敢等两刻钟的。
若是早知云浓一人,说什么她们也不敢的。她和令书低头,皆心生愧疚。
沈含章压下唇角淡淡吩咐:“去敲门!”
善棋哪敢耽误,跑着过去扣门,“公主?”
“再稍等一下……”
里面云浓也急,却再次阻止。
加之隔着门窗,削弱了声音,她这几个字传来模模糊糊的,倒像极了悲痛欲绝后的委屈。
沈含章站在廊下,雪光在脸上游荡。
他戴着面具的脸颊,本该无波无澜,可此刻却眼睫微抬,透出些阴沉沉的幽光。
他不认为,这是云浓的正常反应。
沈含章往前一步,示意善棋让位,待站到两个丫鬟前面,再次叩了叩门,“殿下,是我。”
里面云浓默了一瞬。
终于说出了让人安心的话。
“进来吧。”
说完没等沈含章伸手推门,云浓忙的又紧张补充一句,“但只许你一个人进来。”
虽是心里有些疑惑……
但许人进去,说明云浓尚且安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沈含章必须认——
察觉到云浓反应不同寻常的第一瞬,他最先怕的,是云浓察觉他夜里子时离去,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若真如此,对他和沈家将是灭门之祸。
“有劳驸马了。”不必沈含章吩咐,同样听到云浓话的善棋与令书,识趣的行礼回避。
沈含章颔首,算作应答。
然后试着推门,竟意外发现……
门和昨晚他走时关的一样,并未反锁。
这便是说,云浓或许并不曾察觉他的离去。
无端的,沈含章松了口气,绕过外间三层的碧色莲座香炉,来到内室。
床边那对龙凤喜烛还在灼热。
红色的光芒,跳动着映在红绸和床幔上。
他挪过去,修长的手指才挑开纱制的帷幔,只是未及看到她脸,云浓忽然闷闷来了一句:
“你怎么才回来啊!”
沈含章抓着帷幔的骨节微滞。
云浓方拉开遮住口鼻的锦被轻怨,“我都等你好久了!”
未曾想过云浓是在等他,沈含章稍稍被愕住,不过这份错愕稍纵即逝,很快他又平稳的开始挂起帷幔。
“公主这话,以后莫要说了。”
男人站在床边,穿的是驸马吉服。
脸上有面具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