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自己的并蒂莲带着莲心一起飞离了莲身,既如此,那自己为何还会心痛?
朦胧的,她终于要看到给了谁,她努力睁眼想要看清,终于,她睁开了双眼。
落君醒了,她睁眼看到了涂苏载方,她竟差点将他当做天吴。
如果真把并蒂莲给了谁,那也应是天吴才对。
“涂苏载方,你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入了魔?”落君捧着涂苏载方的脸,涂苏载方眼中的戾气逐渐消散。
他有了意识,眼里的戾气变成了泪水,“小白莲,祈缘树没了……为什么,我只是想看到我阿父阿母的映像,为什么我从来都不能拥有什么?”
“没关系,你这么大只魔,我渡你回来,我度化你这满身戾气。”度化涂苏载方这么重的浊气戾气,自己一定能扶正命格,变成芬陀利华。
落君紧紧抱住涂苏载方,她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辉,“你这只疯狐狸,可真是爱哭,堂堂帝君,被人知晓了还笑话死你了。”
周围的士兵:我们不是人,是狐。
在有温度的怀抱里,涂苏载方又像是变回了三万岁的狐崽,他乖乖的将狐头倒在落君的颈窝,一点也不像魔。
“涂苏载方,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戾气给度化了。”
“小白莲……是不是不管我多么强大都不能守护我所拥有的,是不是即使我成了神,也依旧会被人当作魔?”
落君低头看了眼,涂苏载方已经恢复了正常,那自己也没必要让他再在自己怀里了。
“不是的,世上拥有许多愚昧的人,你看看周围的士兵,他们是否真得想害你?蓝狐族士兵以为你会侵犯他们的土地,赤狐族士兵怕你害了他们的家人;但事实上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你没有错,他们也没错,大家都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
听到这里,蓝狐族士兵许多都望向有苏绀宇,事实的确如此,他们长年听族长说涂苏载方会将靛林占为己有。
“帝君是魔不假,可这些年从未伤害过涂山子民。”一名赤狐族士兵丢掉了手中武器。
“是啊,若非当年帝君赶走蓝狐族,我族早就被蓝狐族占领,如今我竟然将武器对向帝君,这同倒戈有何两样!”又一名士兵丢掉武器。
“帝君开放了红娘湾,我娘子就是在那里祈缘找到的,我不能对不起帝君。”
此时,赤狐族士兵已纷纷放下武器,他们知道帝君是魔,依旧惧怕,可如果他真行了邪魔之事,当年神尊邺庭也不会给帝君做升神的晋升法会。
“呕——”落君离开涂苏载方,吐了好大一口血,黑红色且散发着淡淡戾气,她再次捂着胸口,疼得无法开口讲话。
涂苏载方抱住落君,给她施了暖风让其睡着,随后摊开手掌想想了,又变了一道利风将自己掌中划破,鲜血顿时流出,他将血液滴进落君的嘴里。
而后,他抬眸,眼神凌冽地在人群中寻找,涂山丹雘心虚地望向有苏绀宇的位置,谁知他人早已不在。
再回眸,他就和涂苏载方精准地对上了眼,“帝…帝君……啊啊——”他被飓风带到了涂苏载方面前。
“丹雘——”涂苏载方这两个音节尾音很长,长的让涂山丹雘狐躯一震,就像当年一样。
“帝君,我不该一时糊涂,可我这百年本本分分任劳任怨!涂山上下谁人不知,我行的帝君之事,职却只是族长!”
“本君就是让你替我行事,才留你至今,要否则……你仔细回忆回忆你行的那些事!本以为当初你是不忍有苏绀宇的欺压,才揭竿起义自封狐帝守护涂山,却不曾想,这么多年即使有我给你撑腰,你依旧和有苏绀宇狼狈为奸!”
涂山丹雘大惊失色,他以为这些年涂苏载方在红娘湾,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
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帝君,我想被施封刑。”来吧,这么多年担惊受怕,如今却是轻松了。
“什么?”
“涂山我族酷刑,先封七窍,再斩狐尾;而后族人可以下赌,看被施刑者,是先失血过多而死,还是被活活憋死。”
“呵~”涂苏载方腹中讥笑,“你以为本君会说‘哪那么容易让你死’是吗?”
他抬手,抓住涂山丹雘的脖子,下巴卡在他的虎口,他就静静的欣赏着这颗头颅。
“我可是疯狐狸,我杀你,哪能怎么个死法还要让你如意呢?”
涂苏载方闭眼,他五指轻轻使力,一道又一道数不清的锋利且快速的疾风,带着淡淡白色的灵力,像飞针一样,嘈嘈杂杂地穿过涂山丹雘的脖子。
涂山丹雘的狐头落地,脖颈上的鲜血不停往外冒,顺着涂苏载方手指的骨向流向他的手臂。
他松手,涂山丹雘的无头尸身掉在地上,他笑了,眼里有失望还有放恣。
“涂山丹雘说得不错,我即使有了神印之身依旧会再次成魔,我本应是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