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辞道:“我以隐神宗掌门身份,命你去云舒城将云珊接回来!”
秋绥禧端茶杯的手僵了僵。
经由尚守德这么一说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她忙于教导徒弟,暗查修为倒退的事情一直不曾碰过面。
她浅抿一口冒着热气的绿色茶水,“师兄还是自己去为好。”
“珊珊说我要是敢去就与我和离!”
尚守德怒瞪一眼一旁偷吃桌上糕点,还“喔啊,喔啊”看笑话的白鹤。抹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师妹你也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嫂子吧!”
他完全不顾掌门体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秋绥禧身旁叽喳地叫嚷。
秋绥禧不为所动。尚守德见状话锋一转,“阿温和小裕不是在云舒城历练吗!最近那附近可不太平!”
“就今早,那边有个云药宗被灭门了。一夜之间偌大的宗门被妖怪屠戮的就剩两人了。”
他咂咂嘴,“那场面,老惨了。师妹就不怕你两个徒弟应付不过来?”
秋绥禧无语地撇他一眼。
她的大徒弟夜时温五灵根天才,二徒弟林裕三灵根翘楚。这件事根本用不着操心。况且,在云舒城历练的不止他们,还有其它宗门弟子。
人间从不缺热血少年。
她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破解一个月之后,要亲手送夜时温上惩仙台的事!
一念至此,她被药浴治好的心绞痛,头闷胀又犯了。
尚守德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师妹若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他作势那起方才折下的花枝抹脖自尽。
他身为化神期强者,自有化木为剑的本领。
秋绥禧扶额低叹,沉默半晌终是妥协了。
得到满意答案,尚守德立马喜笑颜开地塞给秋绥禧一张画像,“这是你貌美如花的嫂子。”
她打眼一瞅,画上之人体态浑圆,满脸麻子。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去了云家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叫珊珊嫂子她不爱听,叫名字就行……”尚守德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秋绥禧嫌烦长腿一迈驾鹤走了。
……
临近晌午,秋绥禧便赶到了云舒城的特殊城门——雾森。
传言雾森是百年前上神留下的神迹。无论是谁要想进入云舒城,就必须徒步穿过白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森。
而且,最要命的是雾森里不能使用灵力,否则会被雾气吸干灵力变为干尸,永远在迷雾里打转。
这奇葩规定对靠用灵力辨别方向的修士来说,是致命地打击!这也是秋绥禧不情愿来的主要原因。
她揉揉眉心像英勇就义一般迈进迷雾之中。走了不到半步,撞上了一堵人墙。
心中暗道倒霉后退一步,对面的人紧跟着上前,趁乱摸上她的额头轻轻揉揉,“师尊是我。”
一听见这道温柔似春水又低沉如深潭的嗓音,秋绥禧瞬间没了怨气,“阿温啊。”
亏得是阿温,如若换了旁人,她堂堂修真界第一修士的脸还往哪里放?
秋绥禧挥挥雾气,往前一步眯眼细看对上了一双狭长深邃的含笑眸。
“好久不见。”
夜时温说着紧紧抱住秋绥禧纤细楚腰,“我好想师尊。”
他语气娇软像女孩子。头上的竖得老高的黑色狐耳,时不时地晃动一两下,“我刚才是不是撞疼师尊了?”
“不曾。”秋绥禧抚抚他的背,“好了,快松手。三个月不见规矩都忘完了?”
夜时温不舍地松开。他还是喜欢小时候,那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秋绥禧。
“你怎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云舒城的历练任务做完了?”秋绥禧拧眉,不禁暗自怀疑他单独出现,会不会又是因为半妖的身份被人排挤欺负了?
“历练任务哪里比得上师尊重要。”夜时温从身后拿出一盏灯笼,将其点亮与秋绥禧并肩走着,“我知晓师尊要来,特地来此等着的。”
要不是今天早上他在云珊面前说了几句尚守德的坏话,云珊早就回去了。他还哪里有机会提前见到秋绥禧。
他可是算准了的。
“师尊怎么不夸夸我?”
“夸你不知轻重还是不守规矩?”
“师尊,我错了。”夜时温打个哈哈饶开这个话题,“我在云府碰见云伯母了,她去白云村省亲了。”
秋绥禧脚步一顿,她没记错的话白云村在雾森之外。她在迷雾里四下环视一圈,虽然看不见但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暗中窥视她们。
“这是去白云村的小路。”
夜时温悻悻补充一句。
“什么都叫你安排明白了。”
秋绥禧平和温柔的语调中带了些怒气。
“别生气嘛,我们三个月没见面了。我就是想和师尊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