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也算好点。但她立刻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容易让人起疑的行为,她心里不禁打起了鼓,眼神不经意间一直看向祁珩,观察他是否生出怀疑之心。
祁珩在她对面见她醒了,随口道:“这次算我们命大,掉下来的时候在一个歪脖子树上缓冲了一下,不然照这高度我们就算不是在地面上被摔死,等摔进水里内脏也破了。”
冷然走了进来,“主上,外面安全,没有异动。”他坐下来疑惑为什么非要跟着沈婳跑,于是问,“主上这长亭山地形图你不是已经背下来了吗?”
祁珩回:“背下来也没有活地图好用,有人当地人带路岂不更好?”
祁珩见肉烤好了,便拿下来吹了吹,分成两半。给了冷然一半,他自己拿了一半。
冷然拿着那半只兔肉,不敢下口,眼神在祁珩和沈婳之间反复移动。
而祁珩受着沈婳和冷然两个人的目光竟跟个无事人一般,享受着新鲜兔肉。
冷然脑子里打出问号。他家主上既然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为什么不靠兔肉拉近点关系?这又是闹哪一出?
沈婳见祁珩眼里只有吃肉的喜悦没有警惕怀疑的意思便松一了口气,干涸的喉咙发痒,她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祁珩见状给沈婳扔过去一个水瓶,眼神依旧在兔肉上,说:“润润嗓子,别一会把追兵给招过来。”
沈婳喝口水缓了缓,喉咙不难受了,取之而来的是肚子。但沈婳碍于面子决定再忍一下,不成想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巨响的抗议。
祁珩也不吃了,和冷然交换了一线视线,随后笑吟吟地掰下自己手中的一块完整兔肉,举着道:“给你要不要?”
沈婳面上早就绯红一片,她在披风下的手在肚子上狠狠揉了两下,强装着道:“我不饿。”
祁珩直接起身将兔肉放进沈婳的手里,“手上还算有点肉但也没用,腰那么细,饿了还不吃,要我说早晚饿出病。”
沈婳:“?”
冷然:“!”
沈婳想起自己在掉下悬崖的时候一直被祁珩搂着腰,自己晕倒的时候也有点感觉有人捏自己的手。沈婳脸上有点挂不住,羞愤无比。她眼神像是有刀子狠狠刺向祁珩,但祁珩还是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把披风又给沈婳往上拉了拉。
她想动手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弩想必已经掉进湖里见不着了,自己孤身也打不过两个男子。
她于是咽下一口气,化羞愤为食欲。
待吃完,三人都围在火堆旁,祁珩打破沉默道:“你的那把武器不似寻常弓箭,爆发力足也可保证每箭的威力不减,是个好东西。不知姑娘可否将工图拿出来我们用以抵抗戎国?”
沈婳抬眼望向祁珩,“你是何身份,我为何要信你?”
冷然道:“我家主上是已故定南王祁老将军之子。”
祁珩笑着接上话,“祁珩,现在正收复汝川六城,我不光想要工图,你也得跟我回去。”
正在添柴的冷然怔住,心想他家主上这么猛?直接拐回家?
然而沈婳没觉出奇怪,就着祁珩的话思索片刻后道:“我可以将工图交给你们,作为工图的主人我自然会跟着将军回去确保武器顺利制造,但是我有条件。”
听了沈婳的回复,冷然觉出自己误解了祁珩的意思,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故作镇静继续添柴。
祁珩的手指敲着剑身,“说。”
沈婳抬眼目光对上祁珩,两道目光交汇、对峙,“待收复汝川六城,我要跟着将军班师回朝,去永安城。”
岂料祁珩开始做戏,捂住心口吸了口气,道:“姑娘,虽然你生得漂亮,但也不能如此随意就跟着男子走吧?”祁珩看向冷然,语气像老父亲一般沉重,“这不太好,不太好。”
祁珩这话指明了调侃沈婳不矜持。沈婳闭了闭眼稳住声线,“早就听说祁小将军勇猛非常,势如破竹从戎国手中已经收复了汝川四城。也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是永安城万千女子的梦中情郎。”
祁珩知道沈婳要反击了但他面上毫不慌乱只是笑着,继续等沈婳的下文。
“今日一见,先是被戎国兵追得四处逃窜,后是对小女子搂腰、捏手,这倒不像是君子所为啊,”沈婳语气带上遗憾,眼神真诚道,“万千的女子的美梦当要破裂了啊。”
祁珩抓住后半句,“坐怀不乱的都是因为怀里不是自己的意中人啊。”
沈婳听完脸上一红,手慢慢移向身前的的木块,冷然眼见势头不对,脚抢先一步踩住木块,沈婳视线瞬间射向冷然,冷然心里一激灵视线迅速移向祁珩赶忙扯开话题,“姑娘说要去永安,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