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事真他妈欠揍。”
吴元聪半垂着头,一直不敢与宋修濂正眼对看,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底气。
“对不起,我让你们陷入了两难之地,伤了你姐的心,我愿用余生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希望你给姐夫一次机会。”
宋修濂无奈叹了声气:“我本不打算就此放过你,可我姐心疼你,舍不得你伤心难过。我有气无处撒,感觉拳头砸在棉花上,心里憋屈厉害”
“吴元聪,你听好了,以后你若再做出伤害我姐之事,我定不饶你。我既然能凭着我手中的职权让你在京城的生意混得风生水起,也绝对可以让你在一夕之间一落到底。”
撂下这些狠话后,他便拉开凳子走了,剩下吴元聪一人独自落寞坐在那里。
桌上摆放了两杯茶水,谁也没有碰一口。
吴元聪的事就这么了结了。他在外面偷娶的女人做了他的小妾,母女二人都留在了他的身边,这是宋若桐的意思。
宋若桐虽然对那女人无甚好感,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那么小,又生着病,总不能赶她们走吧。
那样的话,她于心不忍。
时间不会因为苦痛而停止,也不会因为欢乐而跃进。它就那么一成不变地淌着,很快就淌进了腊月。
年关将至,宋修濂一家却没回村过年的打算。年初离开家时,他托村里一识字的年轻人多关照下他大姐,有什么事好写信给他。
一年了,他也收到过几封信,信上说他大姐身体很好,就是不怎么与人交流,整日里院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宋修濂也给他大姐写过几封信,人看没看他不知晓。他只知道他大姐心里还怨恨着他,这心结怕是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在想什么呢?”
李书书的一声唤,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眼前灯花明灭,宋修濂低头看了眼桌上一字未写的信纸,搁了笔将其折好收起。
这信是写给他大姐的。
“怎么不写了?”李书书问。
宋修濂道:“无从下笔,不如不写。”起身往床榻走去。
李书书跟过来,替他宽衣解带,而后两人躺进了被窝里。
成婚八年多了,从最初的如胶似漆到现今的平淡如水,往日的花前月下都掩藏进了细水长流的日子里。
李书书依偎在宋修濂怀里,宋修濂搂着她说:“最近朝中事多,我回家比较晚,家里事辛苦你了。”
李书书柔声道:“孩子们懂事可爱,家里和气美满,我倒觉不着辛苦。倒是你,一天到晚辛苦忙碌,最近人瘦了好多。”
宋修濂故做讶异:“是吗?我怎么觉着我胖了许多。”
李书书笑道:“是有一处胖了。”
宋修濂明知故问:“哪处?”也跟着不自觉笑起来。
李书书在他那里摸了一摸,意思显然明了。
突然一个翻身,宋修濂将她压在身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坏!”
李书书的笑眼里满是温柔,情意也跟着漫漾,却又带着一本正经。
“修濂,给我个儿子吧。”
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宋修濂翻身下来,说:“书书,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男女,两个孩子就够了,你怎么突然又想要个儿子了。”
李书书道:“我想着宋家总该后继有人。”
外面寒风呼啸,宋修濂望着窗外深幽无尽的夜说:“人这一生,倏忽几十载,何必为子孙所累。我有景沅景溪就够了,没有非儿子不可的念头。况孕育孩子对你身体损耗极大,我不忍心你受苦受累,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李书书贴上他的身子,“我倒不怕苦累,就是单单想要个儿子。前些时候我与晏姐姐闲聊,想要与她家结个亲家,她也正有此意。今日在你跟前说起,就是想问问你是何意。谢忱那孩子不论是样貌还是才学,都远胜同龄人一大筹,若咱们景沅将来能与他结为连理,也不失美事一桩。”
宋修濂却道:“孩子们还小,婚姻之事不该由我们来定,待他们将来长大了,心里若有彼此,我们自该高兴支持,若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倒把他们伤害了不是。”
李书书没再接他的话说下去,只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
“晏姐姐家的那儿子养的是真好。”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宋修濂笑道:“孩子不都是自家的好吗?你怎么尽想着别人家的。不过话说回来,谢忱认了我做干爹,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算不得外人。”
李书书却道:“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说到底,她还是想要个自己生的儿子。
宋修濂道:“儿子我一时半刻是给不了你了,不过有一样东西我现在倒是立马可以给你,你猜是什么?”
李书书仰着脸娇笑:“是云雨。”
宋修濂的脸上立时漾开了一抹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