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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怜悯(1 / 2)

我叫叶远,是长在部族之树上的一片叶子,飞叶远征队的一员。

现在是飞翔季,周围的一切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徐徐送来的悲凉气息和萧瑟声响。我向上望去,叶子缝隙中若隐若现的那一缕湛蓝的天空,还是显得那么纯洁无瑕。在浩瀚的天空自由地翱翔,去探索充满未知和精彩的远方世界,那可是我日夜遥盼的梦想啊。

可惜的是,我的美好梦想很快就要被残酷的现实撕成碎片,消散如烟了。

我的家园,我所栖身的部族之树,正在迅速地变得衰弱,滑向死亡的深渊。

大量枯黄的叶子再也留不住在枝头,纷纷地飘然落下,往日层层叠叠的茂密树冠变得残破稀薄。人类在树干上留下的可怕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宝贵的树汁。带着这个巨大伤口,树干在凉风的拉扯下颤颤巍巍地摇动,不时地传出木质断裂的尖锐声响 。养育了数万片叶子,数百根枝干,在这片森林傲然矗立了数十年岁月的部族之树,在这一刻,已如黑夜中微弱的萤火,狂风中飘摇的落叶,奄奄一息了。

尽管先前我们部族几乎倾尽了全部的资源和力量,历尽万难才挫败了人类的两次攻击。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和牺牲并不能让这些人类退却。离部族之树的不远处,那些人类卷土重来,准备给部族之树送上最后的致命一击。

我注视着在我正下方准备行动的人类,实在是感到难以理解。在这个如此广阔开放的世界里,我们的部族之树明明只占据了这么一点点土地,从未给其它物种带来任何的伤害和威胁。为何人类苦苦相逼,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难道人和树,竟没有一点点和平共处的空间吗?

伐木工李进看着自己的师傅陈忠把那个长长的油布包裹放在地上,里面的物件发出了金属特有的嗡嗡震动声,让他感觉有点恍惚。这都已经2020年了,在这个工业现代化的时代,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师傅几十年前的宝贝重新出山的一天。再回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些怪事,大型伐木机匪夷所思地被毁成了废铁一堆,保养良好的电锯莫名其妙地烧坏了电路。原本顺风顺水的伐林进程在遇到眼前这棵参天大树之后就被牢牢地钉死了在这里,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这一切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但却是采伐队不得不面对的棘手现实。

陈忠解开了那一圈一圈严密包裹的油纸,终于露出了那一柄超过两米长的双人龙锯的狰狞面目。锯身坚挺强韧,锯齿林林密密,尖锐无比,闪着冰冷的寒光。在陈忠当年的细心保存之下,几十年的封存并没有消磨掉这把龙锯的锐气。在陈忠昨晚连夜精心打磨之后,锋利完全不减当年。

看到龙锯出鞘,不远处围观的其他伐木工们再度热闹起来,他们吹着口哨喊着口号,激将、鼓励、催促声此起彼伏。几十年前,就是这把被陈忠推拉得虎虎生风的龙锯让他获得了“铁臂”的响亮名声。陈忠拉龙锯的名场面重现,也难怪他们如此兴奋激动。

但是这些嘈杂声似乎传不到陈忠那里。在陈忠眼里,此刻他的时间只有手中的锯,眼前的这棵树和树上画着的切割线。

部族之树公共频道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关于作战计划的公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柄锋利的长锯闪着寒光,震慑了部族的每一位成员。经过昨天的两场惨烈的苦战之后,整个部族已经元气大伤,我们还能如何应对人类的这一次进攻呢?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话音响起!谋士叶聪自信地在公共频道内宣告:“报告树干长者,我计已成!”

话音未落,谋士叶凉也跟着淡淡地宣告:“这么巧,我也有了计划。”

终于来了!小聪和阿凉这两位天才。部族之树经历过了多少次的生死危机,都是由它们这两位谋士的计策力挽狂澜,从来没有让部族失望过。我相信,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

树干长者欣慰地说道:“很好!你们立即在军机处专用频道开始研讨部署你们的作战计划。你们要抓紧时间,这柄长锯不好对付,我不确定我还可以支撑多久。”

“明白!” 叶聪和叶凉齐声回答。

“进儿,拿着这一端。你只要跟着我的节奏和力道就可以了,我会带着你发力的。谢坤,和进儿一起到另一侧去。” 陈忠说道。

看着这把承载着师傅往日荣光的龙锯,李进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似乎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激动地吼了一声:“是!师傅。”随后把龙锯的把手嵌入了锯身一端的空槽之中,双手紧握把手走到了树的侧面,配合着陈忠把龙锯顺着树干上之前锯开的裂痕嵌了进去。

“我先推,你先拉。听我口令。一,二,起!” 陈忠下达了指令,随后那壮实的手臂青筋一紧,一股蛮横的力量暴起,把长长的龙锯向李进的方向猛地推去,锋利的锯齿把树干的木质割断磨碎,纷纷变成了零碎的木屑,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刺耳声音。

李进没想到这柄锯子居然会传来这么大的力量,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颇有信心,但是陈忠从树的另一侧的巨大力量竟让他一时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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