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应该也是为石岗子的事来的,这老家伙还挺上心呢!
不过这次刘全却猜错了。
朱老头非但没有提石岗子的事,还说做什么事都是顺其自然,怎么想的就怎么干,因为结果都是注定的,过程并不重要。
他这次来是因为偶尔察觉到了一个隐秘,而且还与刘全有关,所以就忙不迭地赶来了。
今日晌午时卦摊前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人躲躲闪闪的,头上还戴了一顶大号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眼看就到饭时了,这种时候来一般都是问些私密之事,或者本身就不便示人。
一向精于观色的朱来钱自然瞧出了蹊跷,便问那人:“这位小哥可是有何垂询?”
那人四下看看,从怀里掏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块,展开递给了朱来钱。
“这是弊友的八字,烦劳先生一查究竟,或吉或凶只望直言。”
此人有三十几岁的样子,满脸的风痕霜迹,面呈古铜,一看便是经年劳作之人。
朱老头接过纸条,示意对方坐下,然后细细地查看起来。
“听口音小哥也是本地之人,何故不与贵友一同前来?这面相可不好替代呀!”
朱老头有意探询道。
“这个么……”
那人似乎很忌讳这种话题,转而回道:“弊友身患重疾不便前来,还请先生费心指点。”
“好说,好说。”
朱老头已知大概,便不再言语,一心摆弄起了手指。
良久,朱老头展颜道:“贵友乃身蒙不白之冤,不日可雪,想来必是本县之人呀!”
“真的!”那人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朱老头心里发笑,一句话便露了底还给别人探路呢,这正主恐怕也不似精明之人呀。
“正是,不过此事尚有周折,贵友还须等些时日,急不得,急不得呀!”
自古算命多“盗门”,所谓平地扣饼对面拿贼,靠的就是察言观色,有能耐的人不是没有,就是太少了。
朱老头是不是真有能耐不知道,就比如他说刘全“进则天机难测,退则海阔天空,全凭本身的意向!”这句话就很耐人寻味。
不过眼前之事就是他实打实推测的,言语上找苗头,面色上看门道,凭的还是察言观色,也不能说不准。
朱老头是目送那人离开的,送得很远。
“刘大人,那人上了东北的土路,去的定是那三个村子之一了。”
“这么肯定?”刘全疑惑地问。
“那是当然,过了那边就是大河了,除非是去了北朝。”
刘全拍了下脑袋:“说的是,你看我这脑子,那边可不就这三个村子么!
可是……先生,这与本官有什么关联呢?”
“当然有了,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而那人的‘不白之冤’也在本县,这不就是关联吗?”
“嗯,有道理,看来本官还真得差人走一趟了。”
刘全又问了遍石岗子和小黑山的事,朱老头还是不予置评,说官家做事自有官家的道理,他一介草民不敢参与,是为僭越也!
送走了朱老头刘全就把快班的刘大棒子叫了过来,就是帮他收拾周老大的那个好友刘庆。
其实朱老头一番话说完他就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凭空背了杀人罪名的王朗。
真的是他么?刘全立刻动起了心思。
不过朱老头的那句话也颇有见地,这事急不得,关键时候有大用。
他叮嘱刘庆,找到人就行,暂时不要惊动。
……
刘全到底还是赌输了。
三天过去了也不见工期提前的指令,似乎上面真是撒开了手,爱怎么干就怎么干,能供上石料上天都没人管。
这是什么路数?难道自己搞错了?
不过刘全却并没有心急,还是照样懒懒地养病,似乎背锅这事都不重要了,真真地一个不在乎。
最先挺不住的当然还是唐玮,其实也不是担心自己能怎么样,他是怕刘全真糊涂。
这人有时候精明有时候混蛋,天知道此时正处于什么状态呢?
是以刚到了装病结束的日子他就把刘全请了过来,柏叔做了饭菜,就打算好好探个究竟。
“嗯,真香!”
刘全边吧唧嘴边由衷地赞叹,把对面的唐玮气得直瞪眼。
“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你心可真大!”
“兄弟,人活着不就是吃喝么,心急顶个鸟用?来来,整一口!”
“行,大哥,你吃,我说!”
唐玮咬着后槽牙道:“你说的上面会把工期提前,而且不出两天,现在几天了?你真打算挺着挨收拾了?”
刘全一边嚼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