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算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别人都是半信半疑,你倒是干脆,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朱来钱似乎心里极有底气,他问:“大人可曾找到拾了金子的人?”
刘全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那个捡了银器的也是与很多人一起去的,并没有谁在旁边帮他。”
“这不就能肯定了么,捡金子纯属子虚乌有,那银器也是提前放好的,至于目的嘛,这就不是老朽能猜到的了。”
其实刘全也想到了这些,李君来带着弟兄们也查过了,确实没找到拾金人的任何线索。
他自认为散布谣言也很在行,可轮到自己身上同样是没辙,看来是遇到知己了。
“唉!怎么才能破了这谣言呢?”
刘全自言自语地叨念着,并没有看朱来钱的表情,不过在心里却盼着他能说上一言半语。
所谓旁观者清,或许就有不同的见解呢。
“那就给他来个偷梁换柱如何?”
“您说!”一句话让刘全陡然精神起来。
朱来钱噗嗤一下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老朽固有自知之明,不信大人想不到这法子。”
“我说先生,你也太高看我了,确实没想到。
你想啊,娶媳妇是为了生孩子,逛那地方是憋得难受,造谣也得有个缘由啊!
你以为广义的百姓就那么容易上当呀!”
“怎么不容易?还不是见便宜就上!要我说呀这缘由也好找,赖不上活的还赖不上死的吗?”
说着小老头往下一指,缺了一颗门牙的油嘴往上咧着,脸上尽是鬼祟的褶子,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刘全起身给小老头斟上,由衷地赞道:“要不说还得是您呢,鬼道道就是多!”
两人相视而笑,活脱脱的两个坏蛋,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刘全明白这偷梁换柱的意思,也知道怎么把麻烦推给死人,但这么干有点不上算,而且容易留下后患。
不过老头的话还是提醒了他,他那原本就活泛的脑袋立刻便开了窍。
……
一旦有利可图再懒的人也会变得勤快。
天还没亮,街上早已人流不断,他们大多都是朝小黑山方向去的。
人呀,总是见钱眼开的居多。
城东的一家客栈外,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正在往门口窥视,见没人注意便准备悄悄溜进大门。
他很小心,鬼头鬼脑的,却还是被人盯上了。
就在他要进入客栈的时候,几个衙役装束的人突然蹿了出来,不由分说,那人瞬间便被捆了起来。
“你们干嘛?凭什么抓老子?”那人嘶叫着。
李君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喝道:“闭嘴!逮的就是你!”
造谣的人抓到了!
这消息一出立刻便引起了轰动,一部分要出城的人也不走了,都等着看个究竟。
县衙还没有开门,但围观的百姓却已聚了一堆。
衙门里传出话来,县令刘大人要当众问案。
这次破了例,大堂里站满了旁听的百姓,大伙都在悄悄议论,不是说找到银器了么,怎么又成了谣言呢?
点卯过后,早堂开审。
大老爷刘全正襟危坐,皂班的衙役分列两旁,狐假虎威的堂威声骤然而起,直喊得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这还是刘全第一次当众审案,所以发毛的不仅仅是堂下的听众。
其实旁观的百姓也明白,这是要以正视听啊!
又是一阵堂威声,一个披头散发拖着链子的男人被押上了大堂。
这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皮白腻,鹰钩鼻子三角眼,双唇泛青,两眼迷离,一看就不像正路人物。
“跪下!”一声断喝,随着衙役踹过来的一脚那人噗通一下跪在堂下,两臂前杵,头也垂了下去,散开的乱发遮住了整张脸。
“啪!”刘全一拍惊堂木,喝道:“报上名来!”
那人似乎并无惧意,口齿清晰道:“小人张会。”
“接着往下说,何方人氏?来广义意欲何为?”
“小人是河东人,是来此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往下说!”
“小的做毛皮生意,是以须得时常进山。”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
“抬起头来!”刘全煞有介事地喝道。
那人抬起头,面色依旧白腻,口中叫道:“大人,小人冤枉!”
“冤枉?”刘全嘿嘿一阵冷笑,讥讽道:“想必是琢磨出怎么对付本官了吧?”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还请大人明鉴!”
“不敢?那本官问你,深更半夜去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