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这几天陈引不也总是在酒吧出没吗?
万一他们三碰在一起了,那不就是爱情修罗场吗?
那到底谁算是先来后到呢?
今天是陆持打架后第一次出现在酒吧,他本想找梁笑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却碰上她一个人独自在走廊角落喝闷酒。
她向来狂放洒脱,而陆持无意之中撞上了她的脆弱。
她没头没尾地说:“我大概是爱他的,但我不想爱他。我讨厌华盛顿的一切,并且不敢保证没有连坐到他。他还嬉皮笑脸地问我办这座酒吧是不是因为他,别傻了,我只是祭奠我的耻辱。”她痛饮一杯,胡乱抓起他的手,“你有没有见过我放在酒柜中间的那个雕着狮子头的雪茄盒?我就是要用这座酒吧那个雪茄盒永远祭奠他。”
陆持听不懂她前后颠倒的话,但凭预感,他判断这个“他”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我本来都已经忘记了,忘记圣诞节,忘记下雪天,忘记华盛顿,忘记呕吐的感觉了,但他把一切都带回来了。”她按抚着自己的前胸,像是在按住干呕的欲望,“我本来只记得恨的,但他让我想到爱,这种感觉让我想呕吐。”
陆持无言,陪她喝了一杯。
梁笑抢过他的酒杯,食指抵住他的唇:“小孩子不要喝这么烈的酒。”眼神对峙一刹那,酒杯落地,焦褐色透明液体泼出焦虑。梁笑软踏踏攀附上他的肩膀,轻咬一口他的脖子。陆持倒吸一口凉气,想按捺住不太平稳的气息。
梁笑笑得恣意:“你爱西鹬吗?你懂爱吗?你想吻她吗?”
陆持被她一连串的问句问得发蒙,他僵硬地摇着头,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
红唇近在咫尺,红苹果似的,掉进仲夏夜之梦:“想接吻吗?”
第一个尝试接吻的人一定不知道,一个如此情欲的吻竟然可以出自他们的手笔。两个混乱的人,乱套的感情,乱套的人生。
梁笑嫌他夸张的腰带膈着她的肚子,两三下替他解开,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口红是柑橘味道,香波是玫瑰味的,皮肤淡淡的,残留小苍兰沐浴露味。一切都甜得发腻,宛如一场酣梦。
西鹬又听见那户人家楼上传来的吵闹声,比昨晚更激烈。
她想起傍晚时女人清丽哀愁的脸,心生不安。
她不会被家暴了吧?
男人声音粗壮野蛮,西鹬细细听,觉得略微耳熟。
跟今天来她家捣乱的男人的声音很像。
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杂乱无章的大汉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画面。
是打电话报警好还是叫纪敛冬和陈引来好?
万一不是家暴那岂不是很尴尬?
但两个人这么吵如果真打起来了,那位女士肯定打不过那个大汉啊。
正她纠结之际,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驶过来。
西鹬双脚踩地,慢慢挪到车窗前,车窗摇下来,果然是纪敛冬和陈引的脸,她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引抢答:“你迟到了半刻钟,他不放心。”
纪敛冬开门下车:“我是怕今天下午的那人万一再找上你。”
西鹬抬手指着亮着昏黄色灯光的那户:“挺巧的,他就在楼上,还在跟人吵架呢。”
盘子碎裂声,桌椅倒地声不绝于耳,纪敛冬沉默了一会,断言:“这更像打架吧?”
陈引摇摇手机:“要不我报个警?”
警察盘问了一圈,便将男人带上警车。
女人整理了几下头发,才向他们走去:“谢谢你们,真的麻烦你们了。”
陈引打着哈哈:“举手之劳。”
纪敛冬望着女人的眉眼,觉得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引嬉笑:“纪敛冬,你不是吧?”这种时候还搭讪?老弟你人设变了。
纪敛冬眯眼警告,抬脚要踹他:“收起你那副嘴脸啊。”他微微颔首,接着对女人说,“西老太葬礼那天,我见过你。”
女人的反应像蛇被掐住七寸似的,僵持许久:“是。”她有抬眼望向西鹬,用带点母性又怜惜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却暗淡下来咽下肚去。
陈引打破僵局:“你这家店似乎从来没开过门?”
女人右手轻握左小臂不停摩挲着:“我听说西老太她……才赶回来住了几天。”
纪敛冬问:“你和她相熟?”
“我以前…常受她…照顾。”她说话很慢,很短的一句话被说得支离破碎。
西鹬觉得她断断续续的话里隐瞒了许多因果。她的声音很脆,像咬下苹果的第一口:“你是不是有想说却不敢说出来的话?”
陈引又问:“离西老太过世已经过去好久,而且那个男人经常来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