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在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等萧北宸和秦洵出来时,一个顶着满头的血,一个灰头土脸的。
走在他们后面的萧绎嘴角却噙着笑意。
晚些时候,宫中下了旨意,给萧北宸和秦以姝定下了婚期,时间就在七日后,正好是腊月二十三。
令人唏嘘的是,谁都以为秦以姝这次是攀上了高枝,一举成为皇室中人。
可圣旨里也说明了,封秦以姝为太子侧妃。
秦以姝拿到圣旨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刘玉儿一边着急去扶她一边嘴里碎碎念。
“怎么会是侧妃呢,你都有了太子的骨肉了,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咱们家家世地位不低,连秦南柚那个小贱人都能够做绎王妃,姝儿为什么就只能做侧妃。”
秦以姝泪流满面,看着刘玉儿,眼里的厌恶显而易见。
她的娘是个妾,所以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妾,就算费尽心思攀上了太子,也只能是妾。
“别说了,别说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去和太子......何必现在让人瞧不起,明明我就是太子妃,为什么现在只能做侧妃。”
秦以姝想起之前刘玉儿总是让她半夜去找萧北宸,估计就是怀了让她未婚先孕的心思了,只要她怀孕了,太子就只能娶她,至于是妻是妾,刘玉儿恐怕从来没有替她这个女儿考虑过。
秦洵沉默半晌,又进了宫。
当日宴会上说的好好的,给萧北宸和秦以姝定下婚约,可为什么就会是侧妃呢。
他要进宫去问个清楚。
秦南柚一回听雨轩就埋头呼呼大睡去了。
这段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准备赶路,虽然在马车里,但总是没有在床上睡得舒坦,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补觉的。
御书房。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宴会上说的把小女许给太子殿下,可现在却只是一个侧妃之位,为此,小女哭的肝肠寸断,食不下咽,这恐怕会影响腹中胎儿啊。”
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秦洵,冷声道,“秦相,朕什么时候说要允秦以姝太子妃之位了?若不是朕忙晕了,忘记了?”
这下轮到秦洵咂舌了。
他额头上渗出了些密密麻麻的细汗,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
“秦南柚赐婚于萧绎绎王妃,秦以姝赐于太子萧北宸,择良日完婚。”
秦洵回忆起当日皇上说的话,不顾形象的瘫软倒在地上。
秦南柚是赐婚,秦以姝只是赐!
当时他沉浸在人生赢家的喜悦兴奋里,完全没注意到这’语言的艺术‘
“秦相,需要朕来帮你回忆吗?”
秦洵慌忙的俯身跪着,声音颤抖,“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秦相,你觉得秦以姝配当太子妃吗?一个未婚先孕的庶女做太子妃,把皇室的脸面放在哪里?”
“那秦南柚...”
秦洵想说,其实秦南柚也配不上绎王妃这个位置。
她目不识丁,嚣张跋扈,连秦以姝都比不上,更加不配做绎王妃。
”秦南柚外祖是镇北将军,战功赫赫,岂是秦以姝能比得上的?“
”秦相啊,不要错把鱼目当珍珠啊。”
”回去吧,愿意成亲就准备,不愿意朕就让太医配药,不能耽搁了秦相女儿的大好前程。“
秦洵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羞愧不已。
回到相府,秦以姝就在前厅等着他呢。
见他回来,连忙问她,”爹爹,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做妾。”秦以姝噙着泪,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柔弱得不能自理。
“皇上从没有承诺过给你太子妃的位置,你还在肖想什么,愿意做侧妃就安心准备嫁妆待嫁,不愿意就一碗药喝了,头发剃了去庙里做尼姑去,不要毁了秦家的声誉。”
秦以姝尖叫抓狂,“凭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是太子妃,秦南柚都能做绎王妃,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太子妃。”
秦洵狠厉的捏着秦以姝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秦南柚有镇国将军做后台,你有什么?一个会爬床做妾的娘?”
“皇上发话了,愿意就嫁,不愿意就削发为尼,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洵甩袖离开了前厅。
独留下嚎啕大哭的秦以姝和僵硬在原地的刘玉儿。
“娘,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做妾,娘~”
秦以姝扑在刘玉儿怀里,哭的不能自己。
刘玉儿抹了把泪,狠狠的瞪着秦洵离开的背影。
看来男人是靠不住的,前途还是只能她们娘俩自己来拼。
相府这几日可是热闹得很,女儿出阁可是大事。
刘玉儿忙前忙后的给秦以姝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