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衣袖下秦南柚的小手蠢蠢欲动。
偷摸的拉上萧绎的小指。
两人本就走的近,又是晚上,穿得衣裳又厚实,完全看不出来秦南柚的小动作。
不过她能明显感觉到萧绎身体僵硬了瞬间,随后又放松下来,任由她拉着小指来回晃荡。
“你是大元朝的英雄。”
秦南柚声音不大。
却足以在萧绎脑海里炸开。
简单的一句话,萧绎就明白,秦南柚懂他,懂他这些年的身不由己。
这就够了。
这就已经够了。
小僧人带他们到厢房就离开了,两人的房间是在隔壁,屋内摆放着炭火,两人一边生火一边聊天,好不惬意。
果然,高处不胜寒是真的,皇觉寺比京都城中要冷上许多,风都没有京都城中的温柔,而是凌厉得很。
萧绎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壶酒,两人坐在火炉边,喝酒谈心。
这是萧绎觉得他离秦南柚最近的时候。
之前面对她,总感觉她戴着面具,你猜不透她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
而现在的秦南柚,卸下了一身防备,整个人柔软真实得不像话。
她瞥到萧绎手腕上的佛珠,试探得问,“我可以看看吗?”
萧绎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如常的把佛珠取下递给她。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
佛珠上还残留着萧绎身体的温热,或许是随身佩戴时间太长了,已经被盘得很是光滑圆润了。
“你为什么一直把佛珠戴在身上?”
其实她想问的是,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般,戴佛珠只是为了祭奠那些死在他刀下的灵魂。
萧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南柚,半晌才开口,“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送的。”
秦南柚心里咯噔一下,没听过他有什么白月光啊。
嚯!难道,是出家人?
才会送佛珠给他。
秦南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震惊大过了心里的异样,导致她竟然没发现心里的变化。
连忙把佛珠还给他,她可听说过,只要是碰过佛珠的人,就没有活着离开的。
“那个,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你别介意哈。”
萧绎立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平时最正经不过的人竟然也生出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来。
轻点头,“嗯,我不怪你。”
秦南柚见氛围太过美好,似是有些对不住佛珠的原主人。
讪讪的起身,拍了拍身前的烟尘,“那个,我困了,想睡觉了。”
说完就朝床铺而去,她就不信她要脱衣服,萧绎还能忍着不出去。
都有了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还要求娶她,为什么还要当着皇上的面说非她不可的话。
难道就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挡箭牌了吗。
秦南柚想着,竟然生出难过和委屈来。
臭男人,死男人,她都以为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原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明明都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要来搔扰她!
看着她有些仓皇而逃的背影,萧绎觉得可爱极了。
“你不想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吗?”
前面小碎步向前的身形顿住了,好像是在做心里斗争,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最终,八卦战胜了理智,秦南柚回头了。
“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绎拨弄着佛珠,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心里一块大石头好像就落下了。
秦南柚呆滞了一秒,又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我给你的?”
“八年前,你给我的。”
秦南柚疯狂的搜寻着八年前的记忆,但进府为零。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
秦南柚摸摸脑袋,有些泄气。
“八年前你回京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忘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都知道。”
这场大饼她听夏儿说过,还说要不是她福大命大,当时就死了,还好是救回来了。
“原来是我给的。”
那她刚才还在吃飞醋,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啊。
没料到在她小时候两人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难怪她总感觉萧绎求娶她是蓄意而为之。
“你当时跟我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必因为一时的苦难就放弃自己,人生漫长,以后的路自己走了才算。”
秦南柚有些不相信,她八岁时候就能说出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典语录来了?
所以萧绎是被她拯救了的阴郁大男孩?
毕竟萧绎可是大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