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我刚刚去见了秦以姝,她说我娘是她害死的。”
姜科好像是能猜到几分,没有上一句话的反应大。
“你和她年龄一样大,你娘亲去世时她还小,不会是她,应该是刘玉儿。”
秦南柚恍然大悟,是了,那时候大家都是撒尿和泥巴的年纪,就算有心机也没到要人命的地步。
那就只有刘玉儿了。
不过,母债女偿,秦以姝也死得其所。
“刘玉儿已经死了,秦以姝,我也让她死了。”
姜科眼眶突然有些酸涩,强忍着不掉下眼泪,“外祖不希望你手上沾血,想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才会选择隐瞒一些你娘亲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杀了这些该杀的人能让你更加勇敢,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秦南柚有些吃惊,她很意外姜科对她这么纵容。
准确来说是这么宠溺。
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再怎么着那也是一条人命。
“外祖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吗?”
姜科朝她走来,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人生在世,没有谁走的路都是坦途,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你不害人,有的是你想尽办法害你,有的时候不是你去害人,而是你在自保。”
秦南柚抱着姜科,这时候才发现看起来威武的男人身形已经清瘦好些了,不只是连日奔波赶回京都,还是在边关吃不好睡不好的缘故。
甚至能感觉到男人在微微颤抖。
秦南柚声音闷闷的,“外祖,您放心,有我在,姜家无论如何也垮不了,我也是姜家的孩子。”
姜科彻底破防,也紧紧抱着秦南柚,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一老一小在书房里,尽情哭着,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日子,都通通让这场泪水带走,从此以后,人生尽是光明坦途。
等萧绎再回来时,秦南柚已经被夏儿哄着睡着了,肿起的眼皮还是能看出她在睡前大哭过一场。
“小姐和老将军在书房里哭了好一会儿,哭得累了,奴婢才推着她回房休息。”
夏儿给萧绎汇报。
萧绎有事不能留在姜府,只得把手里的糕点递给夏儿,“这是她最爱吃的,不要吵醒她,她让本王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以后不用担心了。”
“是,多谢王爷。”
夏儿屈膝行礼。
萧绎没有多做逗留,毕竟姜科也哭累倒下睡着了。
而他,还不能休息,从姜府出来又直奔皇宫而去。
一整天折腾下来,赶到皇宫时,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皇上今日心情不好,因为秦以姝的时候,可又因为萧绎提前赶回来心情变好了一些。
不过一整日都没有处理政务,反而是把萧北骐留在御书房,替他处理。
所以用晚膳时萧北骐也在场。
“来,阿兄和你喝一个。”
皇上端起酒杯,萧绎赶紧放下筷子举起酒杯,“皇兄,臣弟敬你。”
皇上摆摆手,“今日家宴,没有君臣,只有兄弟,还有儿子,哈哈哈。”。
萧北骐没说话,他能感觉到皇叔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了,不似以前那般了。
皇上酒量不好,偏偏总爱贪杯,萧绎人还清醒着呢,皇上就倒头睡着了。
萧绎和萧北骐从偏房出来,在长廊上散步。
萧北骐知道皇叔是有话跟他说。
不过他没开口,自己也不着急。
“你救下柚柚一事,本王很感激。”
萧北骐忙停下脚步,掩下眼里的异样,躬身行礼,“是皇侄该做的,她是侄儿的皇婶。”
“希望你真的把她当做你的皇婶,也只把她当做你的皇婶。”
萧绎眼睛望着前方,听不出话里的情绪,可萧北骐心里却七上八下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他的下一句后才稍稍放了心。
“侄儿谨记。”
萧北骐没有反驳,反而是顺从的应下。
有时候啊,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可每每想到这里,就只能无奈的笑笑,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一辈子无法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活。
两人走着走着就分开了,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一个不说明,一个不点破,就这么维持恰到好处的关系。
没有几日就是国宴了,萧绎在姜府里陪了秦南柚两日,其中有一日半都是在给她跑腿买各种好吃的。
这两日,北辽和西昌的使团就要抵达京都了。
萧北骐是这次国宴统揽大局的人,自然也是由他去城门口处接使团。
萧绎带着秦南柚去了香满园,在二楼靠窗的厢房里坐下,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轮椅比较矮,是没办法看到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