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握着秦南柚的手又紧了紧,才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灵位,同样一个人也没有,但灵位前的蜡烛确实点着的。
再次证实了心里的猜想,看来这里一直有人打扫的。
两人走进去,萧绎缓缓下跪,秦南柚思索一下后也跟着跪在后面。
“这是我娘。”
萧绎看着最中间的一个灵位。
秦南柚有些诧异,萧绎的娘静妃可是先皇妃,按照规矩,是要供奉在皇寺的,就算不在皇寺,也有专门供奉这些灵位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时候不该说的别说。
萧绎也仿佛知道她在好奇什么。
“之前我娘的灵位是在宫里的,前些年我像皇兄讨要出来,让她和父兄家人们待在一起,还没进宫时,她是外祖最宠爱的孩子,她在这里,才算是回家。”
萧绎认真虔诚的讲着静妃的故事。
之前不认识萧绎,自然就没去关注这些,而且静妃是先皇嫔妃,也不是谁人都可以调查的。
秦南柚缓缓磕了个头,声音不卑不亢,“静妃娘娘,我是萧绎的未婚妻,这么久没来见您,是晚辈不是,以后晚辈一定多来陪陪您,有时间也给萧绎托托梦,他很想您。”
说完秦南柚又磕了个头。
萧绎脊背僵直,没预料到秦南柚突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带她来,只是想娘亲看看他的妻子长什么样。
良久,萧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
秦南柚心里悲痛,此刻他不是战神,不是王爷,不是百姓奉为的英雄,不是敌人眼里的强敌,只是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
“我一直陪着你。”
秦南柚往前挪了些,伸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这是个严肃虔诚的地方,她再调皮爱热闹也是分得清场合的。
萧绎的肩垮塌下来,像是卸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低沉。
过了许久,秦南柚甚至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男人落泪。
秦南柚又往前挪了些,直到和萧绎平齐,把他垂着的头拨到自己肩上。
这一刻,她想做他的依靠。
“静妃娘娘,您估计不知道我吧,要不我跟您讲讲我的故事。”
秦南柚缓缓开口,音调起伏不大,但给人很舒服很干净的感觉。
秦南柚嗯了下,似是在思考从哪儿说起。
算了算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萧绎靠在她的肩上,什么也不想,听着秦南柚的独白,感受这一刻心里的宁静和满足。
“静妃娘娘,我是秦南柚,秦洵的女儿,秦洵您应该知道吧,对了,我外祖是姜科,就是那个老头,我听外祖说之前总和先皇把酒言欢,想来您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幸啊,父亲宠妾灭妻,导致娘亲早早去世,我在府中的生活可谓是过的连狗都不如,不过我还是挺坚强的,不管秦以姝怎么欺负我,我都忍住了,秦以姝就是我的庶妹,已经被您儿子弄死了,她死的时候我可真解气。”
“可我又觉得我很幸运,遇到了萧绎,是他让我知道了什么叫被爱,什么是爱人,对了,我还有个好朋友,叫江绒,告诉您个小秘密,我舅舅心仪江绒,准确来说应该是两情相悦,就是年龄差距有些大了,不知道江家同不同意。”
萧绎:…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不会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柚柚灭口吧!
“您放心,我以后会一直陪在萧绎身边,以爱之名。”
“我的故事有趣吧,下次过来咱们再接着说,不然该没话题了。”
明明有些伤感感人的氛围,愣是被秦南柚一句话就给破坏了。
不过好的是,他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今日是娘亲的忌日,大概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吧。
往年不在京都,他就在琼州府远远眺望着京都的方向,看着娘亲在的地方。
“好了,我们走吧。”
萧绎率先站起身来,再把秦南柚拉起来。
还好准备了蒲团,不然她的膝盖可就保不住了。
萧绎刚才一直低着头,秦南柚看不真切,站起身后一抬头就能看到萧绎的脸庞。
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眼睛红红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是得有多难过啊。
隐忍成这般,无法发泄。
“想吃烤肉吗?”
秦南柚弯腰,整张脸都凑上萧绎眼前,还眨巴眨巴眼睛。
他晃神了一瞬,声音沙哑低沉,“你的腿还不行。”
秦南柚扬扬下巴,得意十足,“我靠的是手,和脑子。”还敲了敲脑袋。
她实在是可爱得紧,萧绎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