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辣眼睛了。
邵易默默移开了眼,“你再说下去,我就不一定回来了。”
容唤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邵易最后叮嘱他看好人质之后,这才快速翻过城墙出城了。
他要回燕北整顿士兵,刚刚经历过大火和失去主将的安泽此时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大夏天元十八年,燕北军趁夜不备,率军渡过长江,主将邵易携三千人突袭安泽,半个时辰攻破城门,大夏救火完毕,士气疲软,纷纷投降,燕北占领了被誉为大夏国都第一咽喉的安泽,成功越过天险,自此之后,燕北南下所攻之城,再无屏障庇佑。
呜——
鸣金收兵的犀角声吹响,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阳光洒落在长江宽阔的水面上,犹如点点碎金遍布。
邵易站在安泽高大的城墙上,俯瞰这座和北方粗狂风格完全不同的南风水乡城市,黑墙白瓦,街道罕见的用青石板铺就,因此血迹清洗起来也格外的容易。
此刻安泽城内家家闭户,行走在寂静街道上的是穿着黑甲的燕北军队,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城内回响。
邵易摘下头盔,撩起布料擦拭归朔上残留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唤来不远处的指挥驻扎事宜的白候过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白候咧着嘴,脸上还残留着攻下安泽的兴奋感。
真没想到,本来以为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的安泽,居然一晚上,三千人就打了下来,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挑了个好时机夜袭。
“你叫个人,去城内西坊三街五户,找一个行迹邋遢的男人,从他手里把两个俘虏带回来。”
“是,将军。”
邵易吩咐完,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刚刚接手安泽,有一大推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已经可以料到自己未来几天忙到脚不沾地的情形了。
所以说,提拔文才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邵易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顺便想到了十年后在自己手下做事的江玠,虽然说看他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江玠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这次能够这么顺利的把安泽攻打下来,还真要感谢大夏自己把自家的丞相下牢狱,不然,按着去年江玠守城的难啃程度来算,在长江两岸耗费上一个月来攻打安泽都算短的了。
邵易默默谢了谢大夏的小皇帝和那些世家,并决定将来对他们下手轻一点点。
江玠……邵易轻念着这个名字,眼眸望向远处的半空,像是能从这里遥遥看到大夏的都城去似的。
看看对方是不是识相人吧。
虽然十年后、不对,算另一个世界的十年后,江玠在自己手下做事,但邵易并没有把握能让自己这边的江玠倒戈。
毕竟文人骨气,有时侯不是口头上说说的而已。
不过想到另一个世界十年后的江玠,邵易就又想起了本来被自己遗忘的记忆。
“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元十里轻柔的嗓音彷佛又在耳边响起。
邵易瞳孔一缩,险些捏断手上的笔。
不,他会娶元十里,并让对方有了孩子这件事还是太过荒唐了。
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邵易面无表情想。
话说回来,那个女人去哪了,怎么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到对方的样子。
“阿嚏——”
正在熬药的元十里打了个喷嚏。
“又是谁在念叨我。”元十里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
药炉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唤回了元十里的注意。
“啊,滚第三次了,可以倒出来了。”
她裹着白布,提起药炉,将里面煎了两次的药到了出来,放在一旁晾凉了一会之后,熟练的解开手腕上缠着的布条,用小刀将正在愈合的伤口重新弄破,挤出血滴落在药碗里。
片刻后,元十里端着药,走进房间里喂情况有些好转的小邵易。
“喝药啦。”元十里的动作叫醒了浅眠的小邵易。
小少年顶着通红的脸,眼神有些迷离,显然脑袋还处于高温中。
“咳咳,你不用管我,离我远点,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这个笨蛋女人,像他这种快死的人就不要轻易接近了,不然染上了晦气,也跟着死了怎么办。
“我身体很好的,才不像小邵易的这么脆弱呢。”元十里认真回答道:“小邵易也很快会好的。”
昨晚着急的哭了出来之后,元十里才想起来她的血有治愈效果,于是匆匆忙忙熬了一碗药,加了自己的血,给高烧中的小邵易灌下去之后,总算遏制住了一直恶化的病情,到现在,额头上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很多了。
元十里用手摸了摸捧着碗乖乖喝药的邵易的额头,得出以上的结论,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在好转哦。”元十里欣喜地安慰邵易,“所以不要想太多小邵易,会长不高的。”
“才不会……”小邵易精神焉焉地,但还是试图反驳,却在抬眼间看到了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的元十里,蹭得一下耳尖就红了。
他扭开头躺下,恶声恶气的说:“我要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