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做了个流光溢彩的梦,梦中的影像不甚清晰却让他无比流连,他隐约听见有人叫他,却固执的不想睁开眼睛。
“杨震,杨震。”一双微凉的手搭上额头,意识迅速回笼,杨震睁开眼,季洁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起慢点,一惊一乍的!”季洁扶住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睡这么久啊!”
杨震揉揉有些晕沉的额头,“没有,就是有点累,天都快亮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天都快黑了,您这睡了二十多个小时叫都叫不醒,我差点去找列车长了。
!!!
杨震心里一惊,抬起手腕一看,下午四点三十五分!要命,好不容易有个和季洁单独相处的机会,居然被他一觉就睡过去了!
季洁拍拍他的手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下车了,赶快吃点东西,一会直接去医院,你好像又有点发烧。”
杨震想说没事,被季洁狠狠剜了一眼,悻悻住了嘴。
一直到坐上出租车时,两人对是否要去医院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出租车司机见怪不怪,淡定的打开计价表,“至少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开到市区,您二位可以再研究一会儿。”
季洁气得半死,转过头不想搭理他,杨震余光一直瞟着季洁,不一会,看见季洁从包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悄悄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吃独食!哪来的糖啊?”
“老向结婚2000天纪念日,你还吃吗?”
杨震吃了个瘪,“给他烧的。”
季洁得意一笑,嘴里的糖嚼到飞起,突然捂着嘴诶呦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杨震拉开她的手,见她嘴里竟然见了血,“咬着舌头了?”
季洁一手捂嘴一手挡脸,“小点声小点声,糖,糖把牙粘掉了!!”
杨震收到信号,立刻用气声问,“那怎么流这么多血啊!”
“可能是刮了一下…”
车子行驶到岔路口,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窸窸窣窣的两人,“怎么着您二位,研究明白了吗,到底去哪儿啊?”
二人异口同声,“这还用问,医院呐!”
二人风尘仆仆大包小裹直奔急诊,活像逃难过来的难民,一个老大爷挎着胳膊从急诊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哀叹民生之多艰。
医生看了看季洁的口腔,“牙龈发炎,没什么大事,你这颗牙早晚要拔,正好省五十块钱。怎么着,您这是自己在家拔的?”
季洁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糖,糖粘的。”
“唐山的?你这点小问题本地的也报不了医保!”
杨震有些喘,解释道,“不是唐山的,是糖,粘的,大白兔奶糖粘下来的,还流了好多血!”
医生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这点小事还用挂急诊?就是你们这些人浪费医疗资源,流点血怎么了,一会自己就不流了,你要实在不放心我给她塞个棉球,来!张嘴…”
耳边的说话声忽近忽远,瞬间飙高的心率剥夺了所有呼吸,杨震知道自己情况不对,身体却做不出反应,医生见他摇摇欲倒又冲过来扶他,“家属不用这么紧张,你是哪里不舒服啊?”见杨震按着胸口说不出话,又抬头问季洁,“他有没有病史,晕血?心脏病?还是低血糖?”
“可,可能吧!”看他脸色惨白一头的冷汗,季洁也慌了,完全忘记杨震刚刚才吃过东西,在口袋里胡乱翻了半天,又找到一块糟心的大白兔奶糖…
老郑十分确信,再被组里这帮大神训练几年,自己绝对活不到退休,前两天宝乐才因为第一次独立办案过于勇猛被嫌疑人划了一刀,今天杨震季洁又来了这么一出,从大到小没一个省心的。
老郑一脚油门直奔医院,在急诊门口碰见了约会未遂的丁箭和田蕊,田蕊一照面就说,“老郑,我问了一个在这家医院上班的同学,她帮我打听了一下,说晚上七点多有一对夫妻因为牙龈出血过来挂急诊,丈夫太担心妻子结果犯心脏病了,听她描述那俩人的样子,应该就是杨哥和季姐!”田蕊不解,“杨哥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还有,他俩前段时间还磨磨叽叽的,这才出去几天,怎么就爱成这样了!”
“你们俩什么情况?杨震什么情况?”
季洁嘴里咬着棉球,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她自己也没弄明白他俩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医生推门出来,众人迎上去,“大夫,怎么样了?”
这家人可真多!医生摘下口罩,“心率已经降下来了,没什么大事,不过心肌有些缺血,化验指标也有点高,怀疑是心肌炎,先住院吧。医生看看季洁又看看老郑,“你是她爸吧,去和护士办下手续!”
杨震被要求绝对卧床,只能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宝乐拿来给他解闷的相声录像带被季洁以容易引起情绪激动为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