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盯着男人的眼，气势一点不输人：“我找到了。”
前面的四人都转过头来，示意她继续说。
任道卫是知道周禾发现烟蒂的，可他不晓得周禾所说的找到了是指什么。
周禾：“我和道卫在上面发现了烟蒂轮胎痕迹，那附有几棵树被折断了。”
她越过人群走在最前面，依着记忆找到几颗树。
“轮胎痕迹会被雨水冲刷掉，但断树还在。”
森林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周禾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了一圈，从延离盛手里拿来手电筒，往断节那里照。
断开两节的树不大不小，看起来应该四五年之久，被折断的上面部分冒着绿叶，不可能是枯萎造成断裂的，切面不平整还有点树皮粘连，肯定是非自然的外力使树身断开两节。
一般动物可掰不断十厘米粗的树身。
“这能代表什么？”延离盛质疑，“在森林里不止有动物能把树木折断成两截，打雷、陨石撞击或是其他外力都有可能造成的。烟蒂和轮胎痕迹也只能代表有人来过这，仅此而已。”
周禾回嘴：“打雷所至断节处会发黑吧，陨石撞击？陨石呢？在哪？”
她和大象打交道没有十年也有八年，这棵树肯定是大象折断的。
林珍珍盯着断树看，附和着：“对，这看着像大象掰断的。”
这和大象救助站里，捣蛋王MOMO弄断的树看着是一样的。
大象在玩耍时会用鼻子拨动树枝或者抓挠树皮，会导致树枝折断或者树皮剥落。
或者当它们恐惧或者愤怒的时候，可能会用力撞击树木或者用脚踢击树干，以示威慑或者发泄情绪。
安文进双指抵在下巴摩挲：“但大象好像没那么高。”
周禾：“大象是没那么高，但站在卡车上面的大象够到五米不是问题。”
延离盛和安文进没有再说话。
这场辩驳没有结果。
周禾不知道他们信不信，但她十分肯定象群绝对是在Y国的这片森林里。
万谦打圆场，让大伙先回扎营地。
暴雨下了接近三小时，泥地被长时间冲刷，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越野车在扎营的附近开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营地。
原本扎这帐篷的地方被山泥埋没，面积大，将那一区域的所有东西覆盖，又或者是毁灭掉了。
林珍珍眸里闪过惊讶之色：“天啊，全部东西都没了，幸好我们人不在。”
“要不然这么着急撤退干嘛？”安文进盯着前面越野车，像是有透视眼一般盯着周禾，“你以为只是下下雨？你们那疯子学家想得太简单了。”
森林里充满未知数，野兽毒虫是一个，天气阴晴不定也是一个。
暴雨的时候可一点也呆不了的，谁也不知道泥土几时塌，洪水几时来。
后车厢里，周禾望着车窗外的情景，不由地秉着呼吸。
延离盛不是骗他们的，他是真的察觉即将下暴雨了，规避暴雨之后的危险，才会着急让他们离开森林的。
内疚和丢脸的情绪占据周禾的脑袋，她偷摸望着前面的男人，他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万谦：“看来这里是呆不了了。”
延离盛：“先出去吧。”
万谦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刚才也质疑了他：“抱歉啊延队长，我们应该听你的。”
两人对话的时候，周禾内心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顺着万谦的话说些什么呢……
她动了动嘴，话还没说出来，万谦已经岔开话题。
错过了最佳时机，周禾没能再找到机会，干脆闭嘴。
***
Y国的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时大时小，他们没能在进森林，调查的进度停滞不前。
那日从山林出来后，延离盛就不见人影。
周禾估计他是去处理电话里说的事情。
中午，延离盛打电话给万队长告诉他们明天可能停雨，他们四人小组去市区采购点必需品。
虽说是市区，但这不比大城市，没有高楼大厦，所有的建筑都是矮矮的只有一两层楼高。
街道混乱繁杂，雨水和尘土混着的气味不好闻，来来往往的人在为三餐奔波，穿梭在巷子里。
万谦说：“先去吃午餐吧，好不容易上来市区一趟，不吃点好的对不起自己啊。”
已经几天没好伙食了，大伙儿自然赞同。
他们晃悠一圈，找了个看起来没那么破、卫生还过得去的面摊子。
说是吃点好的，但也就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水面食，这里物资缺乏，有一碗热腾腾的面吃已经算相当不错了的。
店铺没几桌人，加上周禾他们不过三桌，面很快端上来。
万谦伸手拿了两双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