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对于老K来说,那是温香软玉在怀,对于黎归沉和书诺来说,那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色吞噬了整个园区,又一点点把它吐出来,天色渐亮,昨夜被夜色掩饰的疯狂都渐渐展现出来,是谁在这场游戏里主导着一切?
是老K吗?真的是他吗?
有人在这个夜晚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有人在这个夜晚得到了解脱,而有人却在这个夜晚丧了命。
众人是被一声尖锐的女声吓醒的。
“啊!啊啊啊!”声音从老K的房间里传来,那个连着工作室和卧室的地方,人们被勒令不允许踏足,只有一个打扫的阿姨和几个老K的亲信能够涉足。
这尖锐的叫声就来自于这位阿姨,她平时总是被要求很早就来外院,三天一次。今天刚好到打扫的时间,而她一来,就被吓坏了。
她就是一个当地人,在这里干这个已经很久了,血腥的场地她也打扫过,可今天这个场面,还是把她吓到了。
黎归沉听到声音以后,便快速跑过来,毕竟他拿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人设。书诺地位高,胆子大,也跟着进来。
其余人都没有一个敢进来,胆子小的,甚至连在门外听的勇气都没有。
黎归沉和书诺刚到,阿义,刘全,三人也从人群中冲出来。有一个人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但他没有迈开步子走进院子门。
几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老K只穿了一条内里的裤子,身上全是筷子大小的洞,躺在门边,头在门外。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披头散发,两眼放空。手里还拿着一根筷子大小的东西。
阿义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他买给桃桃的簪子,是桃桃自己选的,桃桃一直把它用来挽头发,只是之前的那一头没有那么尖锐。
黎归沉见此大喊,”老大没了!“院外的人听到以后都走进来,又害怕的跑出去。
黎归沉也跟着人群跑出去。
“桃桃,是你杀了老大。”阿义用的是陈述句,但是他也疑惑,他从路边捡来的人,为什么要杀老K?
桃桃一开始没有反应,她缓缓的转动她的头,看着阿义她突然大笑,“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哈哈哈。”
桃桃的话像一个点燃炸弹的火种,阿义震怒,“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我当然不可以,但是艾滋病可以啊哈哈哈哈。”桃桃说着又笑起来。
“你们当年 欺辱我姐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哈哈哈。”
阿义脸色突变,冲上去把一直在笑的桃桃抓起来。像提一个破碎的破布娃娃,风吹起她粘满血的白色裙摆。
她仍然笑着,温柔的笑,不再像刚才一样狂笑。阿义把她一下子丢在地上,桃桃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她笑说:“姐姐,我来了。”
没有人过去扶她一把,因为她是一个艾滋病患者。她早该死了,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强撑,昨夜的风那么冷,她感冒了,她不是死在了阿义手里,而是感冒带走了她,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很干净。
关于桃桃,得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说起。
她和姐姐柳柳都不被家里人重视,只有弟弟才能吃饱饭,后来,父母想让柳柳嫁人,结果来的人看上了桃桃。
柳柳决定带着桃桃离开家,两姐妹来到大城市,可是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
有人告诉她们,有个地方不用身份证也能上班,于是她们就跟着来了,而等着他们的,却是另一个深渊。
她们到这里所谓的工作就是接待客人,而接待的客人自然不言而喻。
那天刚到这里,她很好奇,在这栋楼里乱走,然后她听见她门的老板娘说话,“老K要是来了,就只告诉他有一个雏,小的到那个生的水灵,价钱更高,老K扣扣嗖嗖的。"
桃桃被吓得躲进了一个房间里,她刚躲好,就有人走了进来。
她不敢出声,然后她看见一个男人带着她姐姐走了进来。姐姐穿着很少的,就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男人眼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
桃桃从衣柜里探出头,刚想冲过来,柳柳突然大喊,“不要过来!”
老K只是以为柳柳冲着他喊,还恶臭的笑道,“我不过去,你过来吗?”
桃桃又缩回了那个狭小的衣柜,听着外面的声音捂着嘴流泪。
柳柳的哀嚎声一直到后半夜,老K穿着衣服刚离开,桃桃还没来得及推开柜门,阿义和另一个男的走了进来。
他们给柳柳喂了药,一直到凌晨,这些人才离开,透过门缝,桃桃把每个人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着赤着身子,一身青紫的柳柳,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的红痕和血迹衬得她皮肤原来更加的白净。
柳柳伸手拉住了桃桃的手,她甚至没有力气把手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