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已经远去,小晶看看队友,尤朔月正在那里抖落身上的冰渣。
小晶忍不住问他:“不会打架的吗?“
尤朔月:“不必。”
小晶:“不是不会?”
尤朔月:“等会儿再出来,看我的。”
小晶淡淡道:“不许伤他。”
尤朔月:“为何? 他如果伤我呢?同在姑射山,你们不会是认识吧?”
小晶:“我师傅和师兄肯定没伤害过它。”
尤朔月:“你师兄是谁?”
小晶:“阿蛄。师傅在这里有阿蛄和我两个徒弟。”
尤朔月:“阿蛄也认识你叫小晶吗?”
尤朔月又暗暗提起一日两倒影的壁画。
小晶想忍也忍不住:“那当然,他是我师哥,能不认识吗?”
尤朔月:“阿蛄,好名字,莫不是因为万余年寿数了,所以古。”
小晶记起师傅也说过同样的话,问他:“为什么是万余年寿数?”
尤朔月:“这是一条古老的东方蝾螈,传说中的一种火龙,腹上的绯红是满布的火种。但是东方蝾螈极难修炼出火性,没有像其它龙族那样为天庭效力,也没有功名封神,至今仍属于妖族。不过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天道如此,他们虽然天生灵性不足,修炼困难,但是断肢可以再生,脏器损伤可以再造,因此东方蝾螈不死不灭。如果没有看错,这一条应是诞生于天地混沌之时,盘古开天地之初,起码活了上万年。”
小晶深色凝重。
尤朔月:“龙族虽然是天生神兽,却自古被天庭忌惮,未封神未必不是坏事,自在又长命。这一条力量如此强大,实属罕见,若是为祸人间,恐怕很难收服。现在相信是你师傅自己设置的结界了吧?若不是你师傅,人族还有哪个法师能困住火龙这么多年?”
小晶想一想:“也许师傅是靠驯化,不是靠蛮力。”
等了许久,东方蝾螈一直也不再出来,小晶望着洞内深处:“进去看看。”
尤朔月伴着小晶一起向内洞走去,最初一段很窄,越往里面走,冰洞又变的宽敞起来。走了一会儿,洞内忽然开阔,别有一番洞天,一条已经凝固的冰河横亘在一侧,边上有个平坦宽阔的圆形祭坛,似水晶铸就。这一片冰洞已经在山内深处,穹顶却并没有并拢,洞口开向天际,可以望星月之姿,采天地之气,是个天然的修道场。
东方蝾螈正伏在祭坛边上,蜷缩着身子。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在努力克制,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
小晶向东方蝾螈走过去,东方蝾螈看到她,一边颤抖,一边用尽全力,想要化为一个人形。但它的自控力似乎是不够,人形变到一半,又化为挣扎的火龙,在洞中横冲直撞一周,停在小晶面前,飞舞咆哮。
但是这一下变化,已足以使小晶认出他来。
“师兄!“小晶大声喊,”是你吗?”
小晶没有躲闪,迎着东方蝾螈,伸出手去抵住它的头,火龙仍在飞舞咆哮,小晶掌心运出灵力,整个冰洞更加的寒气逼人,东方蝾螈的头顶也冒出丝丝白气,身上的烟气火焰有些许熄灭,他又将整个身子伏在祭坛上。
小晶伏下身来,一手继续用灵力帮他安定下来,一手轻轻抚摸东方蝾螈的头。巨大的灵力输出,也使得小晶体力难支,脸色越发灰白。但她依然在坚持。
尤朔月担心的站在一旁。
尤朔月:“如果你是小晶的师兄,就要醒来,师傅受伤昏迷,需要你去救治。”
此话很有效果,东方蝾螈身体剧烈震颤,他身体内的能量在积聚,一瞬,化为一个人形。正是小晶的师兄阿蛄。
刚刚苏醒,阿蛄仍然显得狂躁和慌张。小晶用一直攥着他的手,安慰他,也使他不能弄伤自己,等阿蛄一点点恢复神智。
尤朔月一直在旁陪伴师兄妹二人。等到阿蛄彻底清醒,向他介绍了自己商人的身份。三个人一起下山,到峡谷的木屋去见师傅。
黄石公仍然在床上昏迷不醒,呼吸看起来很沉重,一个救治结界形成一个光茧,将整张床笼罩住,无数幽蓝色的流光在光茧内游动,清晰的边界,浓厚的光芒,显示这个救治结界的能量异常强大。光茧内有一根陨铁杖,悬在半空,绕轴线滴溜溜旋转。
阿蛄看看师傅,双眼又直勾勾盯着陨铁杖:“伤的这么重吗?需要用这根神杖做阵眼。”
尤朔月暂时停下神杖,请阿蛄再为黄石公诊治。
阿蛄钻研医术多年,刚刚看面色就知道情况不妙,再一诊治,脸上再也无法平静。他叫小晶过来:“鹰骨一副,当归,血竭各三钱、三七、没药、合欢皮两钱,再加一把天麻。山里的药这几味能用的上。我房中还有一罐山海螺混合姑射山药草炼制的药膏,用蜡封着,麻烦师妹也帮忙取来。”
小晶去取药,阿蛄在火炉上架起一口锅,烧起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