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陈家父母佝偻着腰,陪着笑前来道歉,希望能再宽限几日。
何婶不客气地道:“宽限?我都宽限你们一年了。”
“嫂子别动气,我们家是真没钱。不过我们可以赔人啊。”
何婶阴阳怪气:“人?我们可收不起你家那不检点的女儿。”
陈父笑了笑:“嫂子这啥话嘞,我家来了几个小丫崽,听老婆子说那长得叫一个水灵哦。反正这种事也不少了,喜欢哪个都送给你家。”
陈母沉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静静地用着脚趾抠地,额角的刘海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听到陈父提起那几个死丫头,何婶的脸就黑了,她瞬间暴躁起来,气冲冲地迈着小碎步走到厨房拿起那把经常砍排骨的菜刀。
刀锋与菜板摩擦的声音听得陈父冷汗直流,咋地刚刚还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动手了。
他一下拉过陈母挡在自己的面前,搂着陈母的腰,眼底满是惊慌失措:“嫂子,有话好好说蛮,别动不动地就拿菜刀。”
陈母就如木头一般愣愣地站在那里,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一个工具人一般。
何老大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场闹剧,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根中华烟,吐了口烟圈。
身为一家之主,他咂吧了一下嘴,抽了口烟:“因为是亲家的关系,工厂里我都给你们开高工资。老陈,你这事做的也太差了吧!”
屋子里升起团团云雾,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
“是是是!何哥,你说的对。”陈父急忙应道。
“放下。”闻言,何婶不甘地放下了菜刀,丈夫是天,无论如何她都得听老公的。
“说好的三天就是三天,我不管你们是借高利贷也好,或者是东拼西凑也好,十万块我必须要看到。”
十万?
陈父疑惑道:“十万,老婆子昨天还了一千啊。”
何老大将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熄灭,眸光凶狠,吐了口痰:“那是利息,欠了那么久的钱让我亲自出马,收点利息不行吗?”
“三天,三天后我看不到十万,你们的工作和儿子都会消失。”
这一威胁的话一出,陈父和陈母即刻弯腰退出。
陈父出去后,脸上的笑意全数消失,嘴里一直在咒骂着何家,活该他家生了个傻子,为富不仁。
他骂完以后,心情舒畅,不明白好端端地何家怎么会要钱呢?
区区十万对于何家来说不过工厂的一年的利润罢了,何家都拖沓那么久了,昨日怎么会提起呢?
他特意朝村里万事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与那个败家丫头有关。
幸好今日请了假,他气冲冲地跑回家里准备打人。
“于姐,你太帅了。”
再次听完讲解的陈跃兴奋地自己试着打游戏,他发现自己有时候都能猜测到敌人的动向了,自己打上星耀肯定没有问题了。
这十块钱值啊!
自己游戏技术提高的陈跃也不骂人了,哪怕遇到逆风局,也在安安静静地指挥着大家,最终赢得胜利,愈发让他觉得自己以前就是在无能狂怒。
于诗剥下一个橘瓣,橘黄色的果肉送进了嘴中,清香席卷着她的舌尖。
“饼来咯。”
陈诗雨端着一盘油饼出来:“有点烫啊,小心。”
她呼呼吹了口气,拿着油纸包好了饼递给于诗,随后又分别给了韩叶和孙娅。
于诗轻咬了一口,在陈诗雨期待的表情里夸赞了好吃,陈诗雨才轻松地笑了起来。
“呐!”
见陈跃打完一局游戏,陈诗雨递给了他一块饼。
陈跃有些惊讶地接了过来,昨日他求着陈诗雨想要吃饭也不答应,今日怎么会主动对他好了?
况且,陈诗雨不是一直都是个小气鬼吗?今天怎么变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吃的很香的少女,难道是因为她们的关系?
他心底十分复杂地吃起了饼,心底泪流满面,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饼了。
于是乎,他边吃边打游戏。
“陈盼娣!”
陈父咋咋呼呼地走进了屋里,立刻大声吆喝道。在外面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实在很是聒噪。
陈诗雨拧眉看着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中年男人和把自己瑟缩在壳子里的中年女人。
“有事?”
“老子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敢对老子大呼小叫的。”
陈跃眼底有一丝不悦,眼皮上抬:“爸,你做什么?姐姐她什么也没做啊?”
听到陈跃的话,陈父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递给陈跃,顿时变了语气:“乖儿子,你去房间里玩哈。我教训你姐姐呢。”
以往的陈跃都会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