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菱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当做一件趣事来听,也暗自感叹初姣姣如今还是太年轻,也是从前被压抑得太狠。
所以如今乍一得势,锋芒便太过了些。
若是放在前世,就算得了四皇子的机缘,想必初姣姣也不会如此锋芒毕露的。
因着这必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万一四皇子不来娶她呢?
那她之前的种种耀武扬威,最后岂不是成了自己的自掘坟墓,平白惹人笑话?
来春见初菱笑眯眯的样子,又讲起了另一件事。
汪夫人前几日来初府,带着媒人,给汪遇春来提亲了。
却被初姣姣给当场拒绝。
最后汪夫人只得又带着媒人,一脸铁青地夹着尾巴跑了回去。
来春最后道了句:“不知道这位姣姣姑娘最后究竟能有什么造化。”
初菱摇着团扇,眯着眼看着阳光下院子里开得正盛的月季花。
初姣姣以后有什么造化,她一点也不在意,她只在意她自己。
初菱暗自盘算着,劝言父亲赶紧弃官离京这件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
与此同时,宸王府的玲珑苑里,季衍之坐在窗边,借着日光,垂眼把玩着手上的一只耳环。
那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普通的珍珠耳环而已,以季衍之的身份,就算他立时想要一车这样的耳环,也是轻而易举的。
但季衍之却对这只耳环视若珍宝。
只有站在一旁的季三知道,这只珍珠耳环,是那日阿菱小姐扇了他家二爷一巴掌的时候,不慎从耳上掉落下来的。
而自从那日阿菱姑娘走后,季衍之便闭门谢客,自己也没有再出过门,就这样成日里坐在窗边,捏着这只耳坠子摆来看去。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天色渐晚,外头已是月亮初升,彩霞漫天。
季三小心翼翼地走到季衍之的身边:“二爷,今日的晚膳,还用吗?”
“她吃过了吗?”
季衍之的声音漫不经心似的,季三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将刚刚从初府打探来的情况如实对着季衍之回禀了一番。
“吃过了,阿菱小姐的晚膳用了鲫鱼豆腐汤,还吃了几筷子炒青菜,吃得饱饱的。不过午膳用得少了些,据说是赏花太困了,早早就睡过去了。还有,明日的晚上,初府似乎要举办一场家宴,因着因为阿菱姑娘的这事,陛下对阿菱姑娘的父亲青眼有加,官升半级……”
“官升半级吗?”季衍之的眼神凝了凝,“那便是从四品了?”
季三点了点头:“是从四品。”
季衍之轻笑了声:“重活一世,她倒是变得聪明了许多……”
“嗯?”季三没听清,迷茫地抬起头。
“也好,她聪明些,也更加讨喜。”
季衍之微微颔首,将那颗珍珠耳坠放进一旁的楠木匣子里,细心地锁好,又看向季三道:
“明日她家宴,想必又有一些莫名的人物要说些莫名的话,你替我送个东西过去,也替她好好地长一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