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我们班的篮球队堪称当年的传奇,从颜值到球技都登顶当年的top 1,加上林漆的小男朋友也在球队,去的频率多了,我喜欢上方予怀,好像也很理所应当。
只是我可能还是有点胆怯,几乎不主动和他说话,一个并不好看的女生,表面再怎么自信爱笑,骨子里也有自卑在作祟吧。
我常常去看他们的比赛,也会趁乱给方予怀递一瓶水,他就坐在我斜后桌的位子。
每周两次的英语小测,他都会问我be动词的用法;跑操站桩的时候,他每次路过都会轻轻的喊我一声;每次我穿上领操的绿色小背心,他都会眉眼弯弯地冲我笑;为了参加比赛,我苦学象棋,侥幸得了三等奖,从来只在球场上驰骋的少年却突然报名了围棋,还拿了个头名。
后来,我看着抽屉里多出来的金牌,发了好一会呆。
文理分班的时候,我们却仍旧还在一起,十分之一的概率,真是有缘,可哪有那么多的命中注定。
意外是在高三那一年,告白墙有人连续发了二十条帖子,向方予怀表白。
那时候表白墙还是一群青春洋溢又无处发泄的少年人最爱冲浪的校内资讯(八卦)点,在手机都被禁止、最大娱乐活动也仅是一些文艺汇演的高中,这点八卦就很快通过偷偷带手机的少数人的口口相传红遍了整个年段,甚至是全校。
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有些咂舌,她怎么敢那么大张旗鼓地诉说自己的爱意?
谁知她当晚就杀到班门口堵人,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生,后来我知道,她叫宋青青,是在陪室友看比赛的时候瞧上了方予怀。
那天晚上停电了,夜色沉的像一汪墨水,老师们说可以回宿舍自习,但大多数人还留着。
仅剩学生的教室里,我站在人群外,看着被围绕的方予怀,突然发觉两年过去,他的眉眼依旧俊秀,他蹙着眉头抬起眼,突然和我对上了视线。
我见他眸光微变,心下一片悲凉,害怕看到厌倦的眼神,我近乎落荒而逃。
后来林漆告诉我,方予怀那天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宋青青追了上去,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在一起,可是自此,宋青青成了球队的常驻观众。
我真的很爱林漆,她好像察觉出了什么,再也不主动拉我去看球赛,体育课上我们也不再去球场打球,反而去了楼下的足球场,和班上的足球队玩了起来。
那段时间我总感觉到方予怀若有若无的视线跟在我身上,可每当我鼓起勇气想要问他什么,宋青青却总是突然出现,有时带着一杯水,有时是一点零食。
高三的学业真的很重,在我与他本就不多,如今近乎没有交流的情况下,我控制不住的那点心思却仍旧飞向了越发冷漠的方予怀。
林漆的男朋友说,方予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差,这段时间打球总是不在状态。
我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只是沉默,我讨厌飘忽不定,讨厌复杂的关系,也终于厌恶起装作没事人的自己。
宋青青一如既往的出现在课间、球场,只是能明显感觉到方予怀的不耐烦和躲避。
更奇怪的是,体育课他再也不去球场打球了,而是跑来足球队,和李博文等人混了个脸熟。
我心里其实暗暗欣喜,我以为高三就会这样热烈平常的过去,等高考结束。
可是高考一个月前,宋青青找到我,她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可她却哭着哀求我不要和方予怀在一起。
她说方予怀和李博文这种家里有钱的人不一样,他的父母属于政商联姻,背景很大,他们两家父母相熟,她跟方予怀高考完就会订婚,还会一起出国,希望我不要有任何影响方予怀的行为。
她真的很可笑,也很可怜,求我干什么呢?
明明我和方予怀什么也没有,谁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又能有什么举措。
她明明知道当她说出两人的家世地位,我就会知难而退了。
我从来都很理智地看待任何事,我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但此刻,我不信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和有钱有势的方予怀能有什么未来。
其实多年以后我曾想过,那时候宋青青会来找我,是不是也侧面说明了方予怀的心,不过她不知道我那近乎无情的通透。
多年后的我见识过知识的广大,畅游过我所能奔跑的最广袤的精神草场,我的灵魂渺小,但我如此自由,我不再因为那点后悔而无所适从,也许我是遗憾的,但它小于我规划路上的一切。
我从灵魂的缝隙里抠出我深埋的闪光点,丢下我人生第一次的悸动和自卑,让它指引我一步步往前,永不回头。
可没几天,告白墙又掀起波澜,宋青青发帖指责别人插足她和青梅竹马的感情。
虽然没透露我的名字,但行文间都在指责方予怀班上某个英语成绩名列前茅的女生,担得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