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如今她都老了,怎么敢……
“是要换个地方生活的。”老人也说。但她也强调,“我跟大头的事,都那么多年了,过去了,那便算了,不要再提。”
“好。”南芝与她提议可以去城里,与成衣铺做生意,之后便叫上县令大人,在小姑娘恋恋不舍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手拉着手离开了这个家。
等走出她们视线范围,南芝不解问:“十四也不小了,有些山里,十四岁的姑娘都嫁人了。”
“嗯,山里。”他语气平淡,态度坚决。
“但是我们是县城官衙?”南芝不解。
“太小,心性不成熟。”说罢,他举起二人握着的手,道,“你也是。”
南芝愣了一瞬,当即了然,县衙多是从京城来的年轻男子,心性不成熟的小姑娘,容易被撩动春心,是有点道理。
她懊恼地就要收回手,却被那人用力握紧。
“近日相处,本官觉得你为人清醒,处事不惊,皇姐最喜你这般女子。”
他平静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南芝想起那个烫手金章,心中微微吃惊。他口中这位皇姐,莫不就是当今陛下。
“就这般吧。”他放开一直握着的手,走在前面,“本官约莫年后回京,京中不比怀南,你且好好考虑清楚。”
“大人,你我二人之间……”
“本官说的是要举荐你入京当官,你在想什么。”他回眸,眼底罕见地带了摸笑意,一副‘本官说的没错吧’的得意样。
“哦。”心虚地垂下头,南芝方才也是认真想过,她也是没两年好活,实在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只是……她看着面前人挺直的背影,不知那延寿丹对他是否有用。
只是,价值一百功德……不过是一只凶魂罢了!想通这点,南芝快步上前几步,跟在他身旁,问:“大人,不是说还要去南山寺,为何还在这村中闲逛?”
马匹还停留在李春生家门,他们这走的路,可是一直往村子另一个边缘。
“这村中有习武之人,你不好奇?”
他说的隐晦,南芝一下听明白了。当年那些杳无音信的人,或许就藏在这村中?这些消息应该是他在门外,同那个带路的好心汉子交谈许久问来的。
见南芝走过来,东方潜自然而然地伸手,再次拉过她的手掌。虽然现在不困,但,防范于未然。
村中土道很窄,难以同时通过两人,他们一前一后,从石墙土墙之间挤过去。
到了村尾,这儿的房屋连接着农田,一眼看去,多的是在田中劳作的农人。
大河乡外地势平坦,无风无波,入目是遥远地方的连绵青山。青山脚下,便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天地。
南芝也不知道怎样区分习武之人,一眼看过去,田地里耕作的人大差不差。
忽然,有一人引起她的注意,那人大热天的,大伙在田地里都穿着短打,就他裹得严严实实。他面上有几道细碎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咬抓挠留下。
“大人说的是他?”南芝小声问。
“嗯。”看他模样,应该是在这地已经定居,旁边一个与他频繁交流的女子,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会不会打草惊蛇?”南芝小声问询。这儿就他们两人,万一他真是当年那伙人之一,他们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抓人回去审问?
“走吧,回去后让林景来一趟。”
……
“大人,我发现同段副手交谈的一直是同一个人,你知道他什么来历?”路上,南芝问出积压心底的疑问。
“此番来的,除了王府之人,便是皇姐指派。”他声音微冷,“那人属于前者,跟随本官已数载。”
因为熟悉,所以段从星会轻信,那人与段太傅有所来往。
如今他们手中已有段从星出卖懿王的罪证,只是不知道这顶帽子会戴多高。这个蠢货,别人说是段太傅的人他就信了。
那伙人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断他臂膀。一个段从星事小,重点是他背后的段家。不找出幕后主使,这回恐难保全那个蠢货。
“不如与段副手言明,让他配合诱骗出幕后之人?”南芝提议。
“不必,这件事他知道的越少,越能保命。”
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村中央。刘阿婆家的门依旧掩着,没见到她们口中那个二流子。许是昨天李叔下手重了些,把人吓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