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危素用她那超强大脑想了想,“应该算吧,而且还应该算工伤。”
既然这样,玉咬咬牙回了头,危素一惊:“玉,你干嘛!”
“去看看。”玉不说废话,撸起衣袖说干就干,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那几个女人正“调戏”焚之玩得正欢,好几双手也在不老实地到处乱摸。而喝大了的焚之像是被蒙在了鼓里,只是一脸呆滞,不到半会儿外套不翼而飞,衬衣扣子全部被解开,全身上下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拐了去。
“干什么呢?”玉八面威风地走了过去,那几个女人瞬间抬头,瞧着她就一个人,不足为惧就不过是警告了一句:“别给老娘多管闲事。”
美女姐姐发飙,玉回头看危素,偷偷摸摸说:“咋整,比我还凶啊……”
危素哼了一声:“这还不好办,你看我!”
说着她就叉腰走上前,直愣愣地盯着她们:“你们干什么呢?”
有个女人看着她这纤细的身板后,白眼一翻:“不想死就给我快滚。”
敢小瞧她!危素丝毫不惧张口就来:“我是他家长,我要带他回去!”
焚之像是听到了什么,耳朵一动倒也配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把就抱住危素:“小妈……”
玉愣在原地,什么玩意儿?
危素眉间一挑,虽说有些厌恶这人身上的酒气,但看着身边的这几个女人凶神恶煞,只好还是将计就计:“乖宝,妈妈来拯救你了……”
说着还不忘把玉也拉进来:“你亲妈也来了,看看吧。”
玉:“……”无痛当妈是吧。
*
“不见了?”蒋作忱重复了他那句话的末尾,手晃动着杯子,神色淡然,由不似旁人那般焦急,“应该是去玩了,他平常就见不着人。不用太担心,都成年这么久了,死不了。”
要说焚之这混球玩意儿天天不老实,这范津良属实自个心里门清,但眼下来看:“可是这次蒋玉徽来了,而且我去了他平常会逛的地方,还问了几个他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都说不在。”
“或许是喝高了,”蒋作忱安慰道,“好了,我说你一天就跟他妈似的,生怕他被狗叼去了。”
他哪能当?范津良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之前说过了,他跟符水没完,这仇一定得报。我想着……就怕那个万一。”
“没事,他要爱玩就给他多长点记性。”林更也此时正坐在客厅的对面大沙发上给人喂饭,听着这范津良好兄弟的事事担忧,淡淡开口道。
蒋作忱闻声望了过去,瞧见自家媳妇此时也呆呆地看着他,心情顿然大好:“对,反正他到时候真闹出个什么毛病,让他自己背锅。”
林更也不管他们,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眉梢似柔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这会儿用极其温柔的调子哄着眼前人:“姐,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林白水又看向他,身子没动,但也不张嘴。
林白水右眼睑有一颗泪痣,长得与他有三分像。而他,对这个亲姐姐,无论何时都极其有耐心,这会儿见她不吃,他将勺子往自个嘴里一放:“鸡蛋羹很好吃的,虽然说没有之前姐姐做的那么好吃……嗯——好吃。”
“姐,吃一口嘛。”
林白水可能是有些困了,听着声音也不抬头,就坐在倾陷的沙发上,白绒线衫与黑色呢子大衣交叠着,上头却顶着个突兀的绒毛钮子蓬松的圆球帽,自顾自玩自己的手指头。
如果说起这林白水,那要讲个几天几夜,以古书里权倾朝野院子里的贵妇人为引形容如今她这荒唐乱世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再瞧着面容的确是非常“红颜”,前刘海与浓睫毛有侵入眼睛的趋势,欺侮得一双眼睛总是清澈无尘的。
不过说起来也是命苦,林白水与蒋作忱结婚没几年,世界大变她也遭了祸乱——叫旁人来说就是大姑娘变成如今这副小婴儿的呆傻模样,认不得人记不清事,每天就是坐着,坐累了就哭,哭累了就睡。偶尔清醒了就一声不吭地看人,人见她,圆白脸还带着点孩子气,嘴上若有定定的微笑,便是这蒋作忱与林更也的和平。
“姐?”林更也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是不是困了,想睡觉?”
这会儿猫也来了,四脚端坐在他们身边,猫又乖又亲人,蹭了一下林白水,她半合上的眼兀自睁得溜圆。
猫也叼了个勺来,就放在自己跟前,林更也会意,拿过去挖了一小勺递在它跟前,不一会儿这勺子就被猫舔干净了。
猫冲林白水叫唤了一声后,她听到后忽然就肯乖乖张开嘴,吃上一两勺鸡蛋羹。
虽说这林白水和林更也一样,姐弟俩从小性子就孤僻张扬,不爱亲近人和物,可这只猫倒是例外,甚至可以说,这只猫在患病的林白水眼中,重要程度高于自己的弟弟和丈夫。
凡是吃什么猫猫要先吃一口,自己尝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