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洋的话，孙悟空一瞬间便想了很多。
经过这么多年的西行，他遇到多次棘手的妖怪，不是找观音帮忙，就是找天庭出手，最后都能够轻易渡过劫难。
由此可见，天庭之中除了太上老君和杨戬之外，还有很多能够制服他的仙神。
这么一想，他心底的傲气便泄了很多。
孙猴子面色不好看地向姜洋喝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感觉到姜洋的不怀好意。
“在下并没有什么意思，说实话，在下并不想佛法东渡，虽说人族需要教化，但佛法未必完全是导人向善，更多的是入侵。”
“佛门文化的入侵，也是思想的入侵，最终借机夺取人族的气运。”
“在下身为人族修士，自然不想人族气运被西方教谋夺了去。”
姜洋坦白地回道，他既然要以“嘴遁”来算计孙悟空，自然要真假参半，才能够更好地迷惑猴子。
孙猴子听了这话，没有出声，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顽猴，懂得思考，也明白人心叵测。
“说真的，五百年前的大圣是多么意气风发，自由自在，最后却因为遭人算计，成为了他人苦役，在下都替你感到不值。”姜洋说完，同情地看着孙悟空。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老孙。”孙悟空是一位强者，强者从来不需要别人可怜同情。
姜洋微笑地耸了一下肩膀，然后转移话题。
“你可知道佛门为什么选择伱？他们从你未破石而出之前就已经对你进行安排了。”姜洋继续发挥“口遁”。
“不可能！”孙悟空不相信地瞪向姜洋，整个猴都激动了起来。
之前铺垫那么多，姜洋现在随便一说都会引动孙悟空的心神，真真假假已经使猴无法分辨。
“不知道你可听闻过女娲炼石补天？”
“上古时期，有两位大能因为争斗撞塌天柱不周山，使得天穹破了一个窟窿，给洪荒大地带来了灭顶巨灾……”
“为了不让天外天的混沌之气侵蚀洪荒大地，女娲圣人不辞辛苦地炼制五色神石修补窟窿……在这过程中，有一小块神石碎片脱落，从天上掉到东胜神洲的果山。”
“没错！那一块五色神石碎片经过无数年，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灵气，最终秉承着庞大的天道气运而破石出世。”
“也就是你这个应劫而生的石猴。”
姜洋有些激动地讲着引猴入胜的故事，结果非常喜人，他看向已经听入迷了的孙猴子：【有戏！】
孙悟空也想不到自己的出身竟然如此光彩，不由得代入故事之中，内心更是生出了一丝丝骄傲。
“人教、阐教为了偿还西方教的封神量劫因果，故而在人族气运兴盛之际，布置一场佛法东传，以此为棋盘。”
“以金蝉子转世陈玄奘为主，以应劫而生的你为辅，网布天上地下的诸多棋子，汇聚西牛贺洲之妖族气运，再进一步谋夺人族气运。”
姜洋又铺垫出一个故事前序，以此打击孙悟空心中的佛门形象。
孙悟空的师承来自于西贺牛州某个洞天福地，其实从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不难猜到，又是西方教的一步棋。
“大圣当初的实力，不说星君神官之位，即便御使天将也能担任，可天庭偏偏安排你做御马监，还有看林使，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仙官而已。”
“你能想象吗？让一个喜欢吃桃子的猴，去看守蟠桃园，这不是摆明诱惑你犯错吗？”
姜洋打趣道，可听到猴子耳中却更多的是讽刺。
孙悟空听了这话，脸上青红变化不定。
臊得不行！
“如来将你镇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甘心吗？”
“因为如来弟子金蝉子需要转世投胎，历经十世成为十世善人，才能担起取经之责，所以你才会被镇压五百年。”
“取经路上的妖怪，要么是天庭仙兽，要么是佛门灵兽，但凡你无可奈何的妖怪，要么找天庭帮助，要么找佛门拯救。”
“这些都不难看出是刻意安排的吧？也就是深陷其中的大圣被一时蒙蔽。”
姜洋说完之后，微笑地盯着孙悟空看，他想看看孙猴子的反应。
到了这一刻，他相信孙悟空已经处于了挣扎的边缘，相信或者不相信他所说的。
而孙悟空确实正处于挣扎之中，内心刚建立的信仰已经处于崩碎边缘，确切地说正在一点点崩碎。
佛法东渡的种种，在寻常人看不透的情况下，所有的进程都已经被天道圣人安排好。
被安排的人生从来不尽人意，令人反感！
……
数里之外，已经歇息够了的唐僧师徒，见孙悟空久离未回，有些着急了。
“悟空去探路太久了，会不会出事啊？”唐僧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