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满,姜小满!”
三尺讲台后,一名中年女老师,放下手中的数学课本,推了推眼镜框,大声疾呼,呼声中明显带有几分怒意。
教室最末排,靠近窗户的一角,一名身着校服的男生,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秋日的艳阳,映照在他俊秀的脸上,稍显青涩,他嘴角微翘,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他沉醉梦中,隐约听到有人,正在呼喊自己,正欲再探,忽然一支彩色粉笔,急速袭来,砸中他的头顶,他猛然惊醒。
他擦了擦口水,发现堂上老师、全班同学,正盯着自己,心中大呼不妙,忙站立起身,望向中年女老师。
“姜小满,你是家里有矿,还是对我有意见,一上数学课就睡觉,你可真把教室当宿舍啦!都高三了,最后冲刺阶段,还不努力一回,人生能有几回搏!”
“老师,我家要是有矿,早回家挖矿了,哪里还用在这炎炎秋日,窝在狭窄、拥挤的教室,决战高考......”
随即一笑,说道:“嘿嘿,我对您全是敬仰,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流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油嘴滑舌,你不自诩姜子牙后人吗,姜子牙位极人臣,敕封诸天神祇,道通阴阳八卦,能掐会算,你来算算,这题该如何解答。”
中年女老师伸手后指,身后黑板上,正书写着一道数学大题。
姜小满望着题目,只觉头昏目眩,一时不知所措。
忽觉鼻内异物流动,他伸手轻轻拭过......
就在一刹,望见了手背殷红,若一抹残阳,接着鼻中鲜红,一滴一滴,落在课桌书本上,如绚烂怒放的彼岸花开。
倏然间,他只觉头重眸沉,身体被外物抽空,四肢乏力,就势瘫倒在地。
闭眼的一瞬,见中年女老师飞奔过来,耳畔隐约听到,老师和同学们的惊呼。
......
再次睁眼,已是夜尽天明,秋日清晨的阳光,斜落在树尖亭角,几只硕大喜鹊,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姜小满从亭间的长凳上,爬坐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脑袋,只觉沉的要命,又望着四周乱放的酒坛,醉眼朦胧。
突然,他圆睁双目,目之所及,尽是巍峨高耸的古建筑,又看向自身穿着,亦是华服贵胄,伸鼻四嗅,却是酒气扑鼻。
“我不是在课堂流鼻血么,这是哪里......”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并无血迹流出,也无半分痛感,静思片刻,忽然欣喜异常。
“我去,我不会是穿越了吧!这府宅、这贵服、这配饰,起码也得是哪家皇子吧?”
越想越是自得,随即学着电视剧中人物,朝着亭外喊道:“来人,给本皇子端来早点,什么熊掌、鹿茸、海参、鲍鱼,山珍海味统统上齐,本皇子饿了。”
喊声过后,并未见有人前来,反而惊走了枝头的喜鹊。
姜小满无奈,起身朝着府宅走去,微微笑道:“兴许是凉亭距离府宅太远,别人不得听闻。”
姜小满花费半日时间,将左右庭院闲逛一遍,依旧未见半个人影,更奇怪的是,府宅中珍稀配饰、古木家具、琳琅宝玉,全被洗劫一空。
又跑到府宅大门外,连门前两尊镇宅神兽,都被搬走,只留下偌大的空洞。
大门之上,耷拉悬挂着一块破旧木匾,上书“姜府”二字。
“什么鬼,我这是拿错剧本,还是跑错片场了?不带这么玩的......”
秋风扫过斜挂的木匾,摇摇欲坠,他耷拉着脑袋,步入府宅的正厅,偌大的正厅内,此刻只剩一张方桌,和一条木长凳。
方桌正中间,摆着一把白色茶壶,和一口白色茶盏,方桌靠近长凳一侧,平放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姜小满坐在长凳上,取过茶盏,给自己倒满一盏,一饮而尽。
饮茶之间,瞥见桌角的小册子,他伸手轻翻,册中所记,让他目瞪口呆。
“某年某月某日,欠某某赌资多少,以东海夜明珠抵之,某年某月某日,欠某某赌资多少,以五岳镇灵木抵之......”
所列条目,载满整本小册子,每条后面,还留有红色指印。
姜小满越翻越是来气,一时气盛,猛然起身,将手中茶盏怒摔在地,白色茶盏受力,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原以为是家道中落,没想到竟是个赌徒,还是逢赌必输......万贯家财,也不够他赌的!老天,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册子已至最后几页,他还想再翻,看是否有什么身份线索。
他将怒摔茶盏的手,轻轻钳起册子一页,突然,册子金光暴增,耀人双眼不可直视,紧接着,一道金光透过府宅屋脊,直冲云霄。
片刻之后,金光消匿,桌上记账的小册子,竟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