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录斋
慕知新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没有进去。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奶奶先说话：“啊，泱泱回来了。”
“嗯。”慕知新到现在已经很累了，就想赶紧回房间休息。
“站住，连招呼都不打了？”慕知新听到慕海城的声音，只是停下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上楼了。
“你！”
“老头子别气了，泱泱回来了就行。”
慕知新把手机充上电。手机开机之后，弹出来了几百条消息。
慕知新是先给沈确发了个“到家了”。然后点开了和慕知珩的聊天对话框。看时间应该是从昨天上飞机前开始发的，到现在已经堆了两三百条消息。
慕知新翻看完未读信息。
发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慕知珩发的内容就是，大学提前开学了，没有办法就先走了，剩下的全是道歉内容。慕知新没有那么无理取闹，只是现在真的有点累了。
慕知珩：还没睡吗？
慕知新：我今天有点累了，想先睡了。晚安
隔了三四分钟。
慕知珩：晚安。
沈确：睡一觉就会好一些。
慕知新：嗯，晚安。
第二天在家，慕知新几乎就是睡了一天，但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
开学这一天。
高三有一个摸底考试，启明很重视，是以标准的高考形式来考的。
拿到语文考卷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先去看了作文题目，几乎都脱口而出“太简单了”。
直到慕知新前面的题都做完了，看到了作文题目。题目内容是以“长辈的教育”为主题，体裁不限。慕知新拿笔的手停了下来。
看到这个题目，脑海里只有慕海城的脸，以及那个月发生的事情。
是这些年慕海城病态式的教育，是慕辞和江羡妤的从不过问，是永远做不完的试卷，是永远等不来的那句夸奖。
慕知新愣了很久。
最后，放下了笔。
这个作文，对于她来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下笔。
最后，慕知新第一个交卷了，只是这次，答题卡背面作文部分是空白。
但一场语文并不会影响慕知新另外学科的做题质量。剩下的每一科，都是确保无误才交的。
作文这六十分，她一分也不要，八百字作文，她下笔不了一个字。
慕知新很清楚作文交白卷会是什么结果，是会把多年的第一丢掉，会引来爷爷的责骂，但是她不会后悔。这样的题目，她写不了。
“亲爱的同桌，你考的怎么样？”
自从慕知新和沈确确定关系之后，沈确总喜欢在同桌前加点前缀。
慕知新轻笑一声：“我觉得你可以考第一。”
“别骗我了怎么可能。”
慕知新不像是在骗他，他又问了句“真的？”。
慕知新点点头。
隔天。
成绩出来了。
大多数同学都在讨论这次年级第一。沈确这次真的是年级第一。沈确不敢相信，但在年级前十都没看到慕知新的名字，直到三十开外才找到。
沈确看了眼具体成绩。
除了语文86，剩下的全部满分。
“慕知新。”
“嗯。”
“你作文是不是没写？”
“是。”
慕知新没在第一是因为作文一个字也没写，排到三十以外是因为考卷不是很难分差不大。
沈确本来还想问一下为什么。但仔细一想作文题目，就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慕知新课间出去打水。
在等水接满的时间，韩沁儿走到了慕知新的身边。
“听说你这个暑假送去集训了，怎么集训回来语文只剩八十多分了。”
韩沁儿冷嘲热讽地。
“你说够没有。”
慕知新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及那个集训。
“那个集训应该花了不少钱吧。还是我家沈确厉害，一到高三就拿了第一名。”
你家沈确？
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慕知新把接满的水直接泼在了韩沁儿脸上，想让她冷静冷静。
“啊！”
韩沁儿显是没想到。她的叫声把走廊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韩沁儿一把薅住慕知新的头发。慕知新的头皮被扯得生疼，想推开她但一巴掌推在了韩沁儿脸上。
韩沁儿松开手，然后就扇了慕知新一下。
很响的一声巴掌声。
“有人打架了。”
沈确看慕知新接个水这么慢，就出去看看。刚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