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说:“李宝说李文璧病的极重了,想求主子赏些银子治病。”
玉琦沉吟一下,“栓子,你让人跟去看看,若李文璧真的病了就给他银子,”
“问清楚他是怎么找到你这的?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坐在车里的?”
栓子应道:“主子放心!”
等玉琦走了,方嬷嬷还不放心地叮嘱栓子:“李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仔细些别被他糊弄了!”
第二天
栓子进府回话:“穆姨娘去年就没了,奴才亲自去看了,李文璧确实病得不轻。奴才给他请过大夫了。”
“李宝之前跟弘昀阿哥要过两回银子,是弘昀阿哥的奶嬷嬷传的信,第三次再要,奶嬷嬷就不肯给了。”
“李宝缠得紧,那奶嬷嬷又把主子疼珍珠又看重奴才家的事说了,还说了珍珠有孕以及奴才家地址,暗示他来堵主子讨钱。”
玉琦冷笑一声,“胆子不小!”
栓子立刻说:“主子莫气,此事就交给奴才处置吧!”
玉琦摆摆手,“这点小事不用你!明天孩子洗三,你好好在家待客才是!”
她又让玛瑙拿了一对婴儿戴的银手镯,“明天洗三我就不去了,这是我给孩子的礼物。”
栓子谢了又谢,捧着东西退了出去。
等到晚间,胤禛回来了。
玉琦抚着肚子,慢悠悠地跟他说了,“这事关系到弘昀,我先跟你打个招呼,弘昀那身子……”
胤禛一听就炸了,“所幸是李宝,所幸你和孩子都没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弘昀?”
“要是个不怀好意的人呢?对方要是驾着马车冲撞过来呢?我想想都后怕!”
“再说,主子的行踪也是她能说嘴的,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直接打……”
他看看玉琦凸起的肚子,咽下那个“死”字,厉声道:“苏培盛你去,直接把人抓了。”
苏培盛躬身应是,主子要抓人就是要问话的,这个他最在行。
不过一刻钟,苏培盛就来回话了,人一捆起来那奶嬷嬷就招了,跟栓子说的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是:弘昀一共给出去二十两银子,奶嬷嬷就私吞了十两。
胤禛一听就更气了,透露主子行踪在前,贪墨在后,就是直接打死也不亏。
这时,弘昀也让小厮背着过来求情了,他跪下来虚弱地说:“奶嬷嬷一时被银子迷了眼,往日也是很照顾儿子的。求阿玛开恩!”
胤禛眉头拧得死紧,冷冷地盯着弘昀:“你给出去二十两银子,她过一道手就贪了一半,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弘昀倒不知道这点,一咬牙又磕了个头,“儿子总是吃她的奶长大的,总要承她的情。求阿玛开恩!”
胤禛凝眉,一眼都懒得看弘昀。
这时,弘晖散学回来了,他已经在院门口听了一会,
他上前扶起弘昀,“二弟说她只是一时糊涂,那不如让苏公公去查查你房里的账?”
“若她只贪了这十两银子,大哥就帮你求情,放他一马;若是还有别的,二弟就该考虑考虑她忠心与否了。”
弘昀一喜,他对奶嬷嬷十分信任,立刻点头,“就听大哥的!”
奶嬷嬷一听查账身子一哆嗦,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胤禛只看那奶嬷嬷的样子就知道没好,见两个儿子都看着他,就对苏培盛挥挥手。
玉琦全程没说话,只陪着龙凤胎在屋里吃点心。
弘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看看屋里的帐子,“额娘,为什么要查帐子?帐子要怎么查?”
玉琦失笑,“不是屋里挂的帐子,是账本,记着你们的吃喝、月银的花用、得的赏赐。”
弘晞眼睛一亮,“玩具也记着吗?”
玉琦笑说:“都记。”王府的玩具多数都很贵,自然要记,
弘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安心吃点心了。
不久,苏培盛回来了,手里拿着三个账本和一个单子。
他捧着东西躬身说:“这些账本记着二阿哥库里的东西、房里的东西和银子,”
“单子上记的是缺少的东西,都是些小而贵的精巧之物,算下来有五百两的亏空。”
胤禛扫一眼弘昀,“现在你怎么说?”
弘昀的脸涨得通红,局促地看看胤禛又看看弘晖。
正在这时,大格格过来了,她问过安就说:“一切但凭阿玛处置,弘昀,你说是吧?”
弘昀看看姐姐又看一眼奶嬷嬷,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在她奶了儿子一场,求阿玛手下留情吧。”
奶嬷嬷伏地痛哭出声,对着弘昀砰砰地磕头。
大格格狠狠地瞪了弘昀一眼,小声喝道:“弘昀,你不小了,该知道轻重!”
弘昀紧抿着嘴,低下头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