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异常。”
“星宗呢?完全没有动作吗?”
“嗯。星宗必是已经知晓了玉千城之事,故意隐匿避祸。毕竟玉千城也是肉身凡躯,走火入魔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届时,各宗为解决玉千城之事折损八百,星宗便可坐享其成。”
“那就更要加快速度。”我下定决心,“玉千城如今还在修真院后山游荡。山脚处也有百家千里,需先设法将这些百姓迁出。”
“此事只能仰赖星宗。”逍遥游思索了片刻后说,“我去见星宗宗主。”
逍遥游反应很快,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我看着他的背影雪色的长发和黛蓝的饰带,突然出声喊住了他:“逍遥游!”我想说我去见星宗宗主。
如今学宗落魄,逍遥游又失了功体,星宗宗主本就是势利之辈,对他估计会好生刁难一番。逍遥游过去平桃源水灾时,几句谗言都能惹得他隐世十年,如今求人办事,又恐怕难免被星宗宗主口上欺辱几句,对他而言岂不是文人折骨。
逍遥游却只认为我担心能否劝动星宗宗主,他头也不回地说:“此事可卖道域人心给星宗,宗主没有理由不答应。”
我叹了口气,想说那我也一同去。这时思弦突然传来消息给我,阎王鬼途事变了。
(三)
孟春生套了件寻常使者的衣服,灰扑扑地从火场中冲出来时,只抱着阎王翎和一把匕首。
最近道域四宗开始接连混战,孟春生本想见恪命司,与他沟通阎王鬼途是否要趁此时迁回中原。然而打开石门时,迎接他的却是恪命司的尸首。自从恪命司开始与自己争权,孟春生无数次幻想过恪命司有朝一日自己爆体而亡——但绝不该是现在这个时候。
孟春生多少也有点医者素质,第一时间上前去检查了尸身,尸首分离,脖颈处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决堤似的往外涌血。手指划过伤口边缘,光滑齐整,果然是一剑毙命。
“……”孟春生开始骂骂咧咧,早知道恪命司身边那个鬼谷纵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果不其然,养虎为患,现在主子把自己给玩没了。
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劲,鬼谷纵横的目标不应该只有恪命司一个,那人应该是想全面掌握阎王鬼途。孟春生刚反应过来时,一抬头便看见了剑身的半片寒芒。
覆秋霜执剑一步步走过来,面前的孟春生果断起身冲了出去。外面已经火势冲天了,阎王鬼途的人都乱了套,孟春生到底也是徐福的心智,当即按捺住慌乱,回殿厅取了阎王翎。
孟春生一路上择径而走,绕来绕去只能往四宗的地界而去。
“什么人?!”几个剑宗弟子执着剑几步轻功而来,孟春生见他们靠近,冷静地握住了怀中的匕首。忽有一片术阵降落,孟春生还不及反应就被卷入其中。
我挥袖撤了术法,一把提起孟春生的后领将他扶稳:“可算是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你怎么来了?”孟春生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我走,“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我当然想让你死,但不是现在——否则阎王鬼途就真的落入纵横家手里了。”我回头看向孟春生,“你得活着回中原,集结阎王鬼途。”
“中原……”孟春生沉吟了片刻又气愤起来,“幽冥君早就把药物和器皿都迁走了,我反应过来已是人去楼空。”
“不用担心,幽冥君不是纵横家的人。”
“纵横家,”孟春生狠狠地说,又突然咳嗽起来,“方才我还撞上他杀了恪命司……”
我见孟春生咳得厉害,担心他在火场里被熏伤了嗓子。刚要上前去检查情况,突然又意识到方才孟春生说的:“……你说,你方才逃出来时,撞上了纵横家?”
“是啊……要不是我逃得快,你来只能给我收尸了。”
我心猛地一沉,覆秋霜没有当即杀了孟春生,绝不可能是他逃得有多快,难道……
突然有一道压迫感千斤重的剑气向我们的方向袭来,我情急之下猛地将孟春生推开,剑气在我们两人之间劈出一道深深沟壑。这时面前的林间走出一个青衣长者,执着兰波潋滟的一柄剑。
我右手暗自攥紧了丹覃,低声对身边的孟春生嘱咐:“快走,去桃源渡口。有人接应,路上不要停,直接回中原。”
孟春生看了我一眼后,抱起物件转身就逃了。我对覆秋霜说:“劳烦雨相挂念,只是我在这里,您恐怕一时半会儿追不上绝命司了。”
“本相原来就不是冲着绝命司来的,”覆秋霜捻了捻长须,若有所思,“用他,果然把你引出来了。”
覆秋霜话音方落,从周围闪出来不少鬼市的死士,皆是黑衣鸦羽,不消多时就包围了两周。随意扫上几眼,都是拳腿掌棍的高手。我说:“雨相莫要落井下石了,我现在可是道域台面上少有的外境人。”
覆秋霜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将瑰丽的剑身横过来,“玉千城迟早是要死的,但他手中的天师云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