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现在处置。一线的九算正在搜集不利于你的证据,届时欲以三堂会审逼你退位。”
“不急。”
我蹙了眉,想让他意识到事态的危机:“他们如今做到何种程度,我并不清楚。”
“先处理容师者之事。”
“……”两个人根本就是在两条频道上。我见他语气坚定,又有不容商量的执拗,一时间又吃味他何事都瞒我。
默苍离大概看出些我对他的赌气:“此事不可与你商量。容师者此时有情报中枢傍身,下一步势必要夺你手中使徒册。先他一步除了他,九算中有能力管理情报中枢的人就只有你。”
“你是要坐高我在九算中的位置?”我低头抚了抚落鹅□□的手心。
确实是这样。九算中只有我与老四能做情报,如果我们中殒了一人。其余九算为了墨家内乱,也势必要保留下另一个人。明眼人都想的明白,老四必有杀我、取而代之的心。
但是……我抬头坚定地说:“我有能力防范老四,先探一线九算的行动更重要。”
“容师者不可不除。”默苍离垂眸,生杀的决定让我又想起昔日的尚贤宫钜子。
我知道他又执著了,但在保护对方的心意上我也是一样的执著。我说,“你想做什么,我自然拦不了你。但是同样的,你也拦不了我查一线九算。”
既然他不关心,那就只能我来查了。之前乖乖退居二线,现在手握墨家使徒册,又要回过头来插手一线的事务,这里面有多少风险我当然清楚。但我早先已有计划,即使他今日不激我,我也要做一样的事。
默苍离也是清楚我的固执,只垂手拨了下我凌乱的刘海:“你已这样说,劝得好便不是你了。”
我:……又给他堵回来了。于是只好自己去生闷气。
妆既成,忽然默苍离又取了一纸檀口递过来,我垂眸看他两指夹着的一片嫣红纸,鬼使神差地凑近过去抿住。
慢悠悠穿戴齐整出卧房时,已经接近正午了。我心情大好地走出后院垂花门,正要往前厅去,忽又撞上熟人。
“怎么又是你啊?!”废苍生吼了一嗓门,震得我耳朵发怵,“他人呢?!”
我条件反射地回头,默苍离正从卧房的檐廊过来,见废苍生原地暴跳如雷,依旧神色淡淡,仿佛习惯了:“你怎还没走?”
“好啊你果然是故意睡着,晾我一上午!”
废苍生眼看着就要拔剑,我赶紧制止了:“时辰不早了,废兄有什么事?”
废苍生瞪了默苍离一眼,从身后取出一叠密密麻麻的宣本:“照例带过来的,黑水城和鲁家废字流去年的事务。”
“哦哦,劳烦您。”我连忙接了,份量不轻:钜子还是很辛苦的,不但要处理尚贤宫的公文,还需留心管理黑水城。
“可以走了吗?”默苍离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袍的边角。
“不可以!”废苍生又吼起来,“还有一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天志令的机关是怎么回事?!”
我脑海中浮现了老大和老四联手炸了天志令机杼的画面,忽然心虚起来:“…那我先将这些宣本拿去书房…”
待我已逃开了一些距离,依稀只听见在废苍生的怒吼声中夹杂了默苍离清哑的两字:“不修。”
(三)
“这位老爷,您要看看此血斧吗?”
“…还是这万毒丹更有货点……”
容煜之以□□掩了面貌,又取了三两奇珍异宝转悠鬼市。如今墨家内部方才死了一个老六,众人都紧张起来,唯恐成为下一个老六;鬼市也情况不容乐观,鬼尊行事乖张难辨,近日更是避见任何人,不知是何事。
他也急着为自己聚拢势力,捞尽鬼市最后的好处之后便顺利遁入墨家,此事容煜之已谋划多日。天生就有卓越的情报分析能力、又在墨家受教的他,借用各大庄的情报落差,成功将来路不同的暗桩植入鬼市各个势力之中。
这些暗桩皆不是他的人,是各大庄散出去的眼线,被容煜之轻巧拨弄就埋下了来日搅乱鬼市各势力的炸弹,一旦出事,他也不会被任何人找出。
容煜之又拐过一角,见茶摊有箬笠一人,上前就一揽衣袍大喇喇坐下:“特地过来,何事?”
“我在这里坐了好些时候,鬼市不怎么太平啊。”玄之玄抬手虚空轻点了几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管得真宽。”容煜之笑得很标准。
玄之玄倾茶:“我正来取物,顺便与你讨论老小的事。她主动请缨要去查阎王鬼途的事,欲将碧落村屠村之事归罪给钜子。”
容煜之这会儿又笑了:“她拿着使徒册,又要涉手准备三堂会审。那么大的事,你就只来找我一个人商量?”
“九算之中,自来就是你与她相互权衡争辉。她既有动作,我自然是来提醒你。”
“应,当然得答应。”容煜之不假思索地说,抬眼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