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等着那边说话。
“办，这事我能做主！”
陆怀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他们俩离婚的事，你能做主？”
“光耀在家，随时能办，你挑时间带人过来办手续吧！”
吴振邦只说了随时来办，没说尽快来办，实际上他巴不得立刻就办，他不希望这俩人的事情万一爆出来影响了品牌，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了。
陆怀谨又惊又喜，意外于吴振邦这么爽快的答应，也同时担心这其中有猫腻，于是又前后反复思忖了几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去告诉了林菀。
第二天，他又与杜律师通了电话，做好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后才让李大漠订了机票。
于是第三天，他带着林菀以及杜律师坐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去了广城。
上午十点飞机落地，他第一时间给吴振邦打了电话过去，双方约在了下午两点半在民政局门口见。
等待的四个半小时里，不管是他也罢，还是林菀，四个半小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四个世纪之久。想起上次两人一起出行，还是去川城的那次出差，两次身份不同，心情更是不同。
无比煎熬的几个小时里，人声鼎沸的茶餐厅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热闹，食客们大快朵颐，唯有这一桌，显得格格不入。
两点二十，陆怀谨三人提前十分钟到了民政局大厅，先抽了号。
“别担心！”他挨着林菀坐下，拍了拍了她的肩，示意她不要紧张，“有我和杜律师呢！”
林菀点了点头，可浑身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他摇头，“不会！”
听到他笃定地回答，她才心安了许多。
离婚窗口来办业务的一点不比隔壁结婚的多，她看着刚刚拿到离婚证的一对年轻人，仿佛仇人般的不肯再多看对方一眼，厌恶之情只一个眼神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婚姻真的这么不美好吗……”她幽幽的说。
陆怀谨看向她，又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是一对刚办完离婚手续的中年人，脸上写尽了疲惫和对对方的冷漠。
他沉默着无法回答，过去的他对婚姻没有过任何向往，似乎只有在夜深人静对本能欲望有所需求时，才会觉得有个固定的伴侣也不错。
如果说哪一刻让他有所动摇时，那就是在观澜壹号的那顿晚饭。
“陆总，人来了！”
杜律师一声提醒，才让他回过神来。
林菀闻声转身，看到刚进大厅的吴振邦和吴光耀，他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搀扶”着跟在父亲吴振邦的身后。
她不经意间的碰上了吴光耀的眼神，刚才还一脸冷漠的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扬起了嘴角，也看向了她。
她下意识的向陆怀谨身后躲去，只觉得这笑让她后脊发凉，仿佛下一秒就是他毫无征兆的变态厮打。
“老吴！”
陆怀谨主动叫了一声人，吴振邦只是很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办事窗口，问：“拿号了吗？”
等候的长椅上坐着有办离婚的，有办结婚的，看见这么大阵仗来办离婚的，还是头一次见，然后纷纷好奇的张望，猜测着该不会是哪个公众人物吧。有人悄悄录像，但被吴振邦身后的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警告着制止了。
“林菀，你也没多好，和我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娶你有目的我承认，可你答应我，难道就没有目的？可惜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闭嘴！”吴振邦压低着声音制止了身后的儿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林菀，低声叹息道：“荒唐！”
荒唐，的确荒唐，仿佛藏在内心最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不堪被人发现了一样，林菀只觉得羞愧不已，与吴光耀的婚姻至此，她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错就错在了当他向她招手时，她也草率的答应了。
办理离婚的过程很快，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后，看着他们签了字，最后盖上了冰冷的钢印。
钢印落下的那一瞬，陆怀谨如释重负，林菀觉得是解脱。
吴光耀呆呆的坐着，好像整个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似的。
“小菀……”他突然叫住了她，带着悔意的说了声：“对不起！”
刚转过身的林菀停下了步子，愣了一秒，若问她
有没有哪一刻是期待过与他的将来时，大概是他“追”自己的时候，那一捧花，那一后备箱的惊喜，是她曾期待过的一瞬间。
吴光耀的那一刻，是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天阳光正好，照的她的耳饰一闪一闪的，他当时就想，她笑起来的眼睛一定也是这样，一闪一闪的，满了光亮。只是这样的笑很短暂的出现了那么一下就熄灭了……
回程的飞机上，她沉默了一路，甚至觉得与陆怀谨一起回去都充满了羞愧。
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