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贵妃。
沈知念在左,她在右。
一左一右,两个美人围着,真是痛快他了,盛淮安磨了磨牙。
她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顺着目光投来的方向望去。是太常寺那个送伞的男子,坐在东边后排。他的眼睛像狐狸般一眯,朝盛淮安举了举自己的酒盏。
盛淮安回礼。
沈长序心中疑惑,永宁公主怎么对他脸色这么好?
金銮殿前痛批盛淮安的言官,京中议论她的读书人,大半都是萧家的党羽,怎么盛淮安还朝他笑?
沈长序压根没想到自己属于是“自作多情”,盛淮安心大得很,没调查过他,以至于现在都还没把他这张脸和传闻中的“沈长序”对上。
之前在太常寺没仔细看,没想到长得挺俊,笑起来跟个小狐狸一样,看着有种娘们唧唧的美。盛淮安心想。
她抿了口酒,收回了视线。
宴席至半,盛淮安表面上已经喝得脸色有些绯红了,实际上目光清明。
她的听力很好,又坐的离尊位近,听见萧贵妃轻轻嗲着声对盛淮景说,席上舞姬的香混着酒味太呛人了,她要出去透透风。
说罢,还像撒娇似的掐了把盛淮景,叫他少看那些跳舞的美人。
二人看着感情甚笃,另一边的沈知念只是静静垂着眸,也不替皇帝布菜,自顾自出着神。
盛淮安心里升腾起一股恶趣味,倘若萧蕙兰知道盛淮景爱她背后那么多的心思会怎么样。
既要宠幸她,又要提防着萧家势大,还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天底下哪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盛淮安浣衣的生母哪怕知道自己怀上了不该怀的,还是带着一双儿女东躲西藏。
在萧贵妃离席的时候,盛淮安也满脸通红,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沈知念抬头,盛淮安的身影追着萧蕙兰,早已远离大殿。
原先皇帝喜欢谁,这些事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边,她只顾着当好自己的皇后就行了,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有点恨上了盛淮景。无用的帝王治不了权臣,偏要宠幸她的女儿,又怕她生下孩子。
她也恨自己太无能,骠骑将军死后她就飘若浮萍,还要靠盛淮安护着。
春三月的傍晚还是有凉风。
萧蕙兰叫自己的婢女走远了点,独自一人往前边走。
设宴的华乾殿后边就是御花园。花木汇簇中间是小湖,她扶着廊上白玉雕花的栏杆走进湖心的亭子里,盯着水下红色的游鱼发愣。常州的水池春天就蛙声,上京却没有。
萧蕙兰想到那些舞女似侥幸般投在皇帝身上的眼神就嫉妒得抓心挠肝,她也恨坐静坐在一旁的皇后。
怀了孕后,她的心思就变得敏感难测了许多,凭空多出很多担忧的东西,若是自己年长色衰,盛淮景是不是就从下边的舞妓乐师里再选一人来,若是自己的孩子不是男孩,她的父亲是否还会这般在意。
萧蕙兰放在栏杆上涂了丹蔻的手越抓越紧。
倘若盛淮景不是皇上,自己早些在外族家遇见他,做常州烟雨里一对寻常的夫妇……
“贵妃娘娘?”思索间,后边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萧蕙兰转头。
是刚回京的永宁公主。
她今天没有穿男装和骑装,老老实实穿了件金松绿云锦的广袖合裙,头发也绾了起来,脸上的脂粉消去了些萧蕙兰初见她时的凌厉。
她的气质和皇后简直各在两端,后者是像清水一样的宁静寡和,而她明艳的像走动的赤日。
盛淮安往后边瞥了眼,确保玄一已经把宫女引走了,她扯着嘴角提起个假笑,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问。
萧蕙兰此刻也已经挂上笑脸,娇嗔道:“不是说女子心思难猜吗?无非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惹得我心烦。”
盛淮安盯着萧蕙兰的脸,女子月影下神色嗔怪,看着娇滴滴的。
有点舍不得动手了。盛淮安心想。
“沈长序,是个怎么样的人?”萧蕙兰听到她蓦地开口问。
月色下,盛淮安的脸色晦暗难辩,萧蕙兰抿嘴一笑,原来是女子怀春,找她来打听自己未来夫婿的事情了。
她柔声道:“你会喜欢他的。长序虽然只是父亲养子,但是对我来说算是亲弟弟,从小守礼,恪守本分,他长得……不知道你在宴席上见过没有?前些年你不在上京的时候,他是被誉为面如冠玉,恭美有姿仪的上京美男子的。”
盛淮安状若好奇的问:“几岁收养的?也在常州吗?”
“对,我依稀记得是……四五岁?我当时乍见就看着欢喜,他小时候长得像糯米团子似的,”萧蕙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倘若我腹中孩子也有这般讨人喜欢就好了。”
“萧贵妃,”
盛淮安突然抓住了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