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地说“晦气”，直到见面时，发现是江莺。只好把晦气给重新吞下，他道：“一看就知道，是上京又出了事。”
他道：“要车马不？脚程很快，不出两日就能重新把你们送回去。”
盛淮安道：“明日。我拜托你找的，沈元正的夫人，你找到了吗？”
后面的沈长序提着红裙，步步走了下来。
江莺捅了玄一一下，低声嘀咕道：“他有异装癖吗？又穿女嫁衣？”上一次，沈长序也是穿着嫁衣横穿御街，去酒楼里接盛淮安。
玄一不理她。
江莺又压低声音，道：“就像你刚才那样抱将军，她肯定不当回事，你看我教你的没错吧？”
玄一方道：“闭嘴。”
入了夜，盛淮安今夜暂住在李承渊的大宅子里。
他行商经营很有一手，不过短短几月时间，白银又重新跟流水般哗哗入账。她在纠结倘若自己回到上京去但是运河还差一半的工程需要核对，陈达已经死了，又该如何是好？李承渊提议，他贴补点钱，留几个人看着修就好了。
盛钰的身体弱，她亦然不知能不能在上京护得住他。盛淮安想要让他留在常州。
“淮安。”
沈长序站在门口哑声道：“我见到我母亲了。谢谢你。”
“不必谢我了。”盛淮安道，“李承渊和沈元正是书剑旧友，他自然会照拂故人之妻。”
他推开门，道：“淮安，外边又下了雨，让我进来坐一会。”他身上还披着那件红嫁衣，外套散开来了，里面是他常穿的月白色长衫。
“怎么不换？你还真有异装癖？”盛淮安看向沈长序的眼神颇耐人寻味。
沈长序脚下步子一错，似是踩到长衣裙，踉跄了一下，道：“没有，穿给你看的。我以为你喜欢。”
盛淮安没有再搭理他。
他又道：“对不起。盛争月在之前，帮了我许多，我没有告诉你……”
“我已经说了。这是你知道的，我不知其人图谋，算我粗漏。”盛淮安打断他，“你和我说什么呢？早知你知道这么多，我定把你打得半死不活，让你挨个吐出来——”
她疾步上前，抓着沈长序的胸襟一压，拳头砸在了他肩上。
若非她担心盛钰，叫江莺带着他和盛容与等人提前下来，是不是也要被大火吞没？沈长序手里拿着衣带诏，不知道和盛争月多对峙一会？
沈长序没动，他缓慢解释道：“我也不知他这么狠心，谢青松转投于我，希望我牵线搭桥让他与盛争月相识，还不是被杀人灭口……你常扶着的那个病秧子，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宠，我赔给你许多个……”
盛淮安一记重拳砸在他额骨，道：“天杀的男宠，盛钰是我的亲哥哥！”
哥哥？沈长序心底愕然，盛钰沈钰，只差在略微区别上，怪不得户部载录，盛淮安母亲诞下了一对儿女，但是却只记盛淮安一名……他思及此，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吃味了个把月，竟然是在和盛淮安的哥哥较劲！
盛淮安甩了甩手，望着突然又笑出来的沈长序，疑心他脑子是被火呛出了毛病。
沈长序拢住盛淮安的手，他道：“对不起。你听我说……”
“我不听。”盛淮安拧眉。
轮到盛争月登基，那盛淮景离死也不远了。哪怕不提他，沈知念怎么办？她后悔自己没有认出那个小太监，后悔没有直接把盛争月杀掉。
沈长序道：“三年前，我的父亲教唆平王造反，又把禁军号令给了他，可是你出现了。他急忙抽身，禁军令牌……这种东西一般是从谁那里拿到呢？”
自然是盛淮安的师父，骠骑大将军沈元善。
所以为了灭口，以他胞弟为由，将他引离上京戗害。当他发现这旧物还在李承渊的手里时，复又痛下杀手。自此无人知道，箫弦也是叛乱的平王同党。
“可惜盛淮景是个不听话的皇帝。”盛淮安接道。
沈长序点头道：“他要拿走骠骑将军的旧部羽衣军，让盛淮景的手中再无利剑，假意要插手修建运河，让你离开上京，很快，上京就会换一个皇帝——但是也不怎么听话。”
盛争月笑里藏刀，早上还和走马帮的人唠闲，傍晚就一把火烧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