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无忧’的数据测试阶段又出问题了，软件诊断的准确率又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陆昭疲惫的神色愈发明显，他沉默了片刻，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淡淡地回应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公司处理。”
挂断电话，陆昭走进电梯，心中涌起一股烦躁和不安，他伸出双手轻轻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
回到办公室后，他烦躁地扯掉领带，无力地揉了揉脑袋，抛出的领带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静静地落在脚边，他闭上眼睛，试图平静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巨大的落地窗外灯火辉煌，但此刻陆昭的世界却陷入一片黑暗。
“心脏无忧”的问题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这个项目是他这几年的心血结晶，也是他独立管理公司后负责的第一个重大项目。
数据测试的失败和准确率的下降这些冷冰冰的数字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昭决定立即采取行动，他拨通了何子昂的电话，要求组织“心脏无忧”项目的研发团队召开紧急会议。
何子昂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又瞟了一眼时间，已经见怪不怪：“喂？老板，有何贵干？”说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语气显得有些懒洋洋。
“小何，你现在立刻通知‘心脏无忧’的项目经理、测试工程师等相关人员，一会要开一个线上紧急会议。”陆昭严肃地说道。
何子昂抬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皱了皱眉道：“现在？老板，这可都大半夜了。”
陆昭沉声道：“我知道，事出有因，你先通知大家，然后准备一下相关的材料发给我，半个小时之后开始会议。”
何子昂有气无力地回复，“的嘞，老板！”
等待的期间，陆昭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手机，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程冉的电话号码。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程冉熟悉而又慵懒的声音。
“喂？”
“喂？”
“你好，哪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陆昭沉默了片刻，无力地开口道：“程冉，是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
程冉听出了陆昭的声音，有些惊讶，“陆……昭？你怎么啦？怎么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该不会心脏病又发作了吧？你身边有硝酸甘油吗，舌下含服……”
程冉喋喋不休的关怀竟然让烦躁的陆昭笑出了声，她的声音就像一束光，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
陆昭连忙解释道：“程冉，我身体好着呢，你不用担心。”
程冉嗔道：“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我......我那是医者仁心！”
陆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沉静地说出，“不是我的心脏出问题，是我的心血......”
程冉重复了一遍：“心血？什么心头血？”
“我负责的项目——心脏无忧，测试过程中不停地出现问题，软件诊断的准确率也一直达不到理想值。”
程冉疑惑地问道：“心脏无忧？听起来像是心脏病监测预警类的软件吗？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倒是听过类似的软件，同课题组的一个师兄做的就是类似的软件......”
陆昭默默点头，继续耐心地解释道：“你猜得没错，这类软件主要是通过对心脏电信号的监测，分析，及时发现异常心电信号，然后预警，可是最近的数据测试一直达不到理想值。”
程冉沉思片刻后，答道：“或许......我可以试试？我虽然是临床的，但是之前也帮师兄收集过一些材料。”
陆昭被程冉的话说得眼睛一亮，一时间有些激动地握住手机，“真的吗？程冉，你愿意帮我？”陆昭并没有真的指望程冉能帮他解决这个大麻烦，程冉愿意朝他迈向一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程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当然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既然能救你一次，必定能拯救你第二次！”至于程冉为什么愿意插手这件事，自然是有利可图，AI诊断技术一定是未来的研究热点，即便她并非计算机相关专业，参与这个项目，未来发表SCI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安排人把公司的资料还有数据发给你！”陆昭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兴奋地对着手机说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等着你的资料……”程冉轻笑着说道。
挂断陆昭的电话，程冉思索了很久如何向师兄请教，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程冉一大早清醒之后便翻出师兄的微信，点开备注为陈子澄的聊天窗口，斟酌着打字：师兄，最近在忙吗？
程冉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本以为师兄日理万机，再加上时差的原因不会马上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