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简单沐浴更衣完,叶暄妍就累瘫在了榻上,窝在床榻内侧,回想着前世的时间线。玉氏已经被杖毙,叶文羽也被她接了回来,那两年后,南皇后还会被废吗?何淑妃还会登上后位吗?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一世变了太多,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叶暄妍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心中一阵烦躁。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淡雅清新的味道使叶暄妍渐渐平静,眉头舒展开来。
过了一阵,身边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道邪魅的男声。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啧——怎么又是他!这妖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长公主殿下今日玩的挺开心啊,收拾了不少人——”亘秋的声音冷不丁在床幔内回荡,像是在称赞她。
叶暄妍蓦然睁开眼睛,扶在额头上的手一顿,刚被抚平的眉心瞬时又皱起,落在空中的手终是放了下来。
“与你无关。”又是这登徒子,来这儿就像回他家一样,都轻车熟路了,今日实在太累,叶暄妍根本不想理他。
亘秋此时正侧身躺在叶暄妍的榻上,一只手杵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凝视着她缩成一小团的背影,“众芳摇落独暄妍——叶—暄—妍,是你名字的由来吗?”
叶暄妍双手一撑趴在榻上,向旁侧的男子看去,此时,亘秋正含笑的看着自己 幽暗的瞳眸如同湖面般澄澈,却又散发出勾魂摄魄的魅力,墨色长发今日并未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他未着外衫,只穿了一件玄色里衣,衣衫半解,领口微张露出紧致锁骨,亘秋手指还把玩着叶暄妍的一缕发丝,墨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竟然有些欲味。
呸!妖孽!
“与你何干?”说罢叶暄妍重新躺下,背对着亘秋,将头发全部别至身前,温柔出声,但听着却满是威胁的意味。“公子是自己没有床吗?非要大半夜来爬本公主的床。我警告你啊,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万一被人看见,你如此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榻上,强暴罪的牢狱之苦,可有你受的!”
发丝从亘秋指尖滑落,微痒的感觉,使他有片刻愣神,又缓缓向叶暄妍挪近了一些,“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最后一次——长公主若是想叫,早就叫了,不过……以后叫也不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威胁罢了,我倒是很喜欢和长公主亲近。”
嚯!听听,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狗才喜欢和他亲近呢!叶暄妍隐约能闻得见身后传来的淡淡茉莉花香,眼睛紧闭,但不知为何,只要一碰到他,就仿佛丧失了所有抵抗力,他身上总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呸!真是个妖孽!叶暄妍动作轻缓,明明地摸上了腰上的那把匕首。
“我先提醒一下长公主,我不喜欢沾了其他东西血的东西,再来碰我,长公主可要想清楚了再动手——”亘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慵懒,他已经平躺在榻上,双手枕于脑后,双眸微闭,与叶暄妍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
不喜欢是吧——那就恶心恶心你。叶暄妍眼一闭,心一横,管他的呢,抽出匕首,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跨坐在亘秋的腰间,一只手撑在他的头旁边,一只手握着那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间,垂下来的长发,扫过他的脸颊,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长公主,这是打算恩将仇报吗?”此时的亘秋仍闭着眼睛,可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的脸庞在烛火下没有温柔,只显得更加深邃,透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仿佛此刻被抵着脖子的不是他。
“少废话,说!你到底是谁,为何几次三番的出现在本公主殿中,到底有何目的?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叶暄妍又将匕首逼近他几分,挑了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亘秋却丝毫不慌,不作回答,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僵持了许久。
“喂!快说,再不说,我可真要动手了!”叶暄妍已经跪的膝盖有些发麻了,撑着的手也忍不住有些轻微颤抖,有些焦躁,嘴上却还是要强。
此时,亘秋蓦然睁开眼睛,眸光有些寒意,叶暄妍慌了神,下意识的侧开了头。随着亘秋一个眨眼,睫毛微闪,从床幔外飘入一根较粗的银白色的亮光线,就在叶暄妍稍稍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在她愣神之际,光线竟然将她以刚刚的姿势绑了起来。
叶暄妍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着,然而没有丝毫的作用,光线将她禁锢,只能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无法动弹。
“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放开我,怎么能随绑别人啊!”叶暄妍有些急了,看着这些熟悉的光线,看来眼前这人就是离国人,或许也就是能够很好控制灵力的那三人之一。不会那么惨吧!这一世仇还没报完呢,就要命丧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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