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的后遗症。这一用力，一咳嗽，就憋不住。
方照清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留意自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低头去关照张越。
谁料一看之下，她顿时慌了神，只见身边哪里还有张越的影子！这人山人海的，要是遇到拐子佬（人贩子）……
方照清不敢想象下去，慌忙四下转着头，找寻起来：“阿越？张越！？你喺边（你在哪里）？张越！”
无措间，肩头传来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阿妈，阿姐没丢，她在那儿呢。”
方照清顺着翟文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张越瘦弱的身影。只见张越被挤出去，也不过一臂的距离，正无助地随波逐流着。
只不过张越太矮，适才被人群一挡，自己这才没能立马看到她。
“叫你跟紧跟紧！做什么松开我！赶紧过来！”方照清有些恼火。
张越见阿妈生气了，心中也有些发慌，她胀红了脸，卖力地朝着阿妈同细妹的方向挤来。
“诶，我的鞋！别踩我的鞋！”
张越刚挪了一点，便察觉到脚后跟被人一踩，鞋帮子当即被人踩掉了。
这鞋可是她的新鞋！阿妈说了，若是没穿坏，将来还要传给细佬妹的。要是鞋没了，少不得又得挨阿爸一顿打。
张越心中大急，下意识地便蹲下身去提鞋帮子。
翟文眼皮一跳，想要出声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张越刚一蹲下，后面的人群朝前的势头不减，当即一拥而上，将她直接推倒在了地上。她这一倒下，她身后的人被她一绊，也跟着栽倒在她身上。
就这么一个叠着一个，不过眨眼的功夫，张越的身影便彻底被摔倒的人群埋在下面，再也看不见了。
方照清快要急疯了，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把那些趴在自己大女儿身上的人扯开。可不管她怎么拉、怎么拽，根本就无法撼动那座重重叠叠的“人山”。
她恨不能将翟文放下，好再腾出一只手来，去救张越。然而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只要她一松手，人群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小女儿一起吞噬了。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混乱一旦发生，裹挟其中的人，就算是再力大无穷，又怎么能同成千上万的人共同组成的力道相抗衡呢？
选择保大女儿还是保小女儿？方照清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不过是须臾，摔倒的范围再度扩大，方照清也站立不稳，被人推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她甚至来不及呼救，只能尽可能地，将翟文护在自己怀里。
人群彻底混乱了，无数的声音叫嚷起来：
“快让开！”
“踩死人了！”
“大镬（出事）了！死人了！”
在看到张越被人群压倒在地的瞬间，翟文目眦欲裂，差点便要挣脱开方照清的牵制，去营救张越。好在理智尚存，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个三岁稚童，根本不可能帮得上什么忙。
翟文只能在心中疯狂求助系统：“快！快救命！我妈妈会被压死的！”
回答她的，只有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抱歉，系统本身不能干涉时间线上的事态运转。】
“这不是干涉！这是救命！你难道不知道，人群踩踏是会死很多人的吗？”翟文急得简直想要把系统倒拎起来，控控它脑子里面的水。
【抱歉，宿主，这是规定。】系统的声音有礼又冰冷。
不过就是这么一来一回间，翟文也跟着方照清一起，被人群埋了下去。
【宿主还请不要担心，根据后来的时间线推测，您的妈妈必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然也不会有您的出世，您说对吗？】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大抵是觉得自己这话还挺幽默智慧的，甚至还发出了几声机械死板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翟文仿佛没有听到系统那颇为渗人的笑声，在电光石火间，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记得系统商店有卖大力卡的，有多大力？”
***
张越在被第一个人压倒的那一刻，心中便是“咯噔”一声，明白这下只怕要遭。她想要马上爬起来，却被人压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她感觉到自己肺里面的空气，瞬间便被挤压一空，她本能地想要喘气，却怎么都无法吸进去一点氧气。
压在她身上的那个，是个大人，一见自己压住了个小孩，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忙四肢并用地想要站起来。他这一动，才给了张越喘息的机会。
张越下意识地侧过身来，蜷起了身体，努力给自己营造一个呼吸的空间。
事实证明，她这么做是明智的，因为就在下一瞬，那个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大人，便再度向她压了下来。接着便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张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