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路过出门采买的大兴坊仆子，皆是转头惊骇地看着常戚戚。
就像是被人嫌弃关在门外，却死活不走的一条狗。
常戚戚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是的，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卑微极了。
久久，都没有回应三千。“你们知不知道娘子为你们王”
“三千！”三千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常戚戚突然厉声打断。
她住了口，转头看着常戚戚。在婆娑的泪眼中，她看不真切常戚戚的神情。只依稀看着娘子安静地站在原地，身上暮气沉沉。
“娘子！”三千跺脚，她气急了，也恨极了。
“走罢。”常戚戚说道，先一步转了身，敛下了眉
眼里的神色。平静地开口。
“为何？娘子做了那么多，凭什么！”三千又跺脚，站在门前不愿意走。
“走啊！”常戚戚骤然提高了声音，带着沉郁。
三千“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敢再违逆常戚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上了常戚戚。
几人走下了晋王府门，走过那门前的撑门柱的时候，晋王府的侧门忽而从里头被人拉开了。
“不仅今儿走，七娘子以后也别来了。”那门房飞快地说道。
常戚戚站定了脚步。明明冬日的曦光是暖意，却刺得她眼睛生疼。
门房缩了缩身子，梗着脖子继续道：“是王爷吩咐的。好叫娘子听好。”言毕，一把关上了房门。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云头履下似乎生出了根，扎进了脚下的青石板中。
常戚戚闭上了眼，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气。晨间的清新之气被她吸进府中，压住了心中的郁结和难受。
“好，我晓得了。”她低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话音一出，就被晨间的风吹散。
常戚戚大步向着鄂国公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