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像个荷包蛋一样瘫在床上,看着屋顶簇新的横梁,吐了口气,感觉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穿越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半年多了,她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里,对前世的留恋越来越稀薄……
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进了新宅子后,王桃花又趁热打铁,让吴长水几人去把后头的山坡给收拾一下。
这坡成年累月的荒着,长满了灌木和杂草,还散落着许多大石头,她要收拾出来,种上果树和茶叶。
一时间,后山又热闹了起来!
日子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过着,王桃花每日从县里回来后,就会去作坊里看看或者去山里采茶叶,挖草药,又或者去菜园里侍弄那些菜儿。
闲下来就会逗逗小灰灰,或者泡上一壶茶,躺在桂花树下,对的,她特意买来一张躺椅。
看云卷云舒,观花开花落,啧啧,这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直到这一日,她和刘冬儿从县里回来就看到院子门口蹲着个人。见她们来了,对方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
“你……你是桃花吗?”
王桃花就见眼前这个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面相十分老实。
就点点头:“这位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真是桃花啊,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我是大牛哥,你记得不,小时候我还带你去打过麻雀!”
“大牛……哥!?”
王桃花迷茫地摇摇头。
那青年一拍脑门:“哎,瞅我这记性,你那时候才五岁呢,哪里记得到这些事。我是打白家村来的,放山叔的邻居。”
放山叔!?
王桃花一怔,瞬间一个激灵。
哎呀,是原主的外公。
于是忙招呼着人进了屋子。
“原来是娘亲的邻里,大牛哥别站着了,快进院子里歇会吧!”
白大牛一进院子就看到那漂亮大气的屋子,顿时脚就迈不开了。
“我……我还是站在门口说话吧,我这鞋子脏。”
昨夜下了雨,那路上还没干。白大牛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来沟子村,那鞋底全是烂泥。
王桃花笑道:“大牛哥,这院子可不就是给人走的,在我这里就别客气了。来,咱们这边坐着聊。”
王桃花把人带到了桂花树下。
刘冬儿已经泡了一壶茶,端来一盘点心过来。
“大牛哥,你这赶路过来还没吃晌午饭吧,我这就叫冬儿去给你下碗粉去。你先吃几块酥饼垫吧垫吧肚子。”
白大牛赶了一上午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为人实诚的他忙摆摆手:“不……不用下面了,这太麻烦了,有那剩下的灰面饼子,糊糊给我来碗就行了。”
王桃花给白大牛倒了一杯茶,笑道:“大牛哥,你别客气,咱们家做的就是吃食,不麻烦的。大牛哥,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
白大牛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桃花,你快回白家村一趟,那白庆喜要掘了放山叔的坟。”
“啥!”
王桃花惊得站了起来,杯子都差点打翻了。
原来白放山就生了白玉枝这么一个闺女,白玉枝嫁出去没几年,白放山就病逝了。当时村里递了好几次信让白玉枝回去吊丧,也没见人回来。于是有个爹娘早死了的堂侄子就跪在棺材前说愿意给白放山当儿子,为他摔盆,供他祭享。
村里见白玉枝也回不来,于是做主把这白庆喜过继到了白放山的名下,也算让他没有绝后,最后作为回报把那三间青砖瓦房送给了他。
却不料前几日,那白庆喜突然找人去给白放山迁坟。村长来问他,他就说那地方风水不好,已经给白放山找了个风水好的地方。
等村长问他那新坟茔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最后问急了就说给自个爹爹迁坟是自家的事,用不着别人多说什么?就算闹到衙门里去,自己也是有理的。
王桃花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外公都下葬了八九年了,好端端地迁什么坟?他就不怕打搅了他老人家,遭报应吗?”
这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对于迁坟一事向来重视,不仅要向天地祖宗祷告,选良辰吉日,还有一系列繁琐的仪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打扰先祖安眠的。
白大牛张了张嘴,脸上颇为为难。
“大牛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吧?你要知道什么就跟我说吧,我不想我外公在地底下不安。”
“桃花,我家就住在放山叔隔壁,那……那日夜里我去解手,亲耳听到莲婶子在骂白庆喜,说他在外头欠了几十两银子的赌债,要跟她合离。
白庆喜就说他有法子弄到钱,说当初放山叔下葬时,陪葬了几块印章,还有一枚玉牌,想要把这些东西拿去换了银钱,所以……”
“所以才要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