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花忙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你们找错地方了。这宅子白庆喜已经卖给我了,这是在衙门里过了契的。”
铁虎脸色这才好了几分:“那倒是咱们找错地方了。姑娘,见谅了。你可是知道那鸟厮现在住哪里了?”
王桃花指了指远处那棵大樟树:“他们搬老宅子去了,呐,就那棵大树下。”
铁虎拱拱手:“谢了!”
便带着人往大樟树走去。
王桃花心道:“白庆喜,这泼天的拳头你可得挨着呀!!!”
不一会儿,村里又闹开了锅。等王桃花从山里下来,就看到白庆喜家被围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着就看到那桌椅板凳被丢了出来,锅碗瓢盆砸得“咣咣”响,然后是女人和孩子凄厉的哭声!
随即黄小莲就被推出了屋里,摔在了地上,团子站在一旁咧嘴大哭。
铁虎左脚踩着板凳上抖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臭娘们,快说,白庆喜去哪里了?欠了老子的银子还有胆子跑了,我今天非让他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
黄小莲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昨晚说去找人借银子就再也没回来过。”
“哼,不知道!?就你也敢跟老子打马虎眼呢!”
铁虎一脚踢飞板凳,恶狠狠地说道:“既然白庆喜跑了,那咱们只能拿你去抵债了。”
说着一把捏着黄小莲的下巴:“啧啧,长得这般黑丑,也卖不出几个银子,看来只能卖去暗楼子了!!”
黄小莲一听这话,吓得浑身如筛子一般抖着。
那暗楼子就是一些下等的青楼,平日里接待的都是些粗俗的贩夫走卒,最是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刀子,把人带走!”
立马一个男人抓着她的手就要拖走。
“我不去!”
黄小莲吓得撒泼咬人吐口水。
叫刀子的男人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再闹,老子先卸了你的胳膊。”声如洪钟,目光如狼,黄小莲这才老实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出院子门了,黄小莲终于扛不住了。
“别卖我,别卖我,我说,我说,他躲在村尾的土地庙。”
说完,就坐在地上拍天抢地,大声哭嚎了起来:“哎哟喂,老天爷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嫁了这么个混蛋,这日子没法过咯。”
于是除了几个年老的婆子劝着黄小莲,其余人都跟着铁虎一行人去了村尾。
王桃花对“打狗”没啥兴趣,回白放山的宅子里收拾去了。
此刻白庆喜躲在土地爷的后头,嘴里叼根稻草,百无聊赖。
“等今日那几个狗腿子走了,咱就搬家。那婆娘家就两个老不死的,虽然房子破点,也是能住人的。等他们死了以后,田和宅子还不由着老子做主……”
还没念叨完,耳边就传来了声音。
“搬家就算了,我看你得搬个脑袋。”
说着,白庆喜就被人猛地拽了出来,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了土地庙外。
这一下摔得惨了,白庆喜疼得脸都白了,直吸冷气。等看清楚了来人,忙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虎……虎爷,饶……饶命呀!”
可很快这求饶声就被拳打脚踢的“彭彭”声给湮灭了。
后来有次白氏跟王桃花说起这事,说那日白庆喜被赌坊的人打断了一条腿后,黄小莲也没管他,带着团子回了娘家。不久后就和白庆喜和离了,带着团子嫁得远远的……
王桃花当时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看吧,以前老笑我外公是绝户老头。哼,这可不就是现世报了嘛!!看看将来谁给他摔盆送葬!”
没两日功夫,白放山和翁氏的坟茔就修整好了,白庆福也请来了道士做了一场极隆重的法事。
王桃花在坟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响头,心道:“白老爷子,那些混蛋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宅子也拿回来了,你好好安息吧。以后每年两祭,我都会带着少安来看你的。”
青烟袅袅,扶摇直上,很快就吹散在了空气里,似乎多了一股淡淡的竹香。
从山里下来,王桃花找到了村长。
“村长爷爷,听说咱们村有七、八个孩子在念书?”
说到这个,白放先就颇为得意。
“嗯,咱们村呀虽然穷了点,但是啊大家都不是那眼皮子浅的,想着这念书识字啊,就算以后没当上官,也能多条生路呀,那掌柜,账房不也得写写算算嘛。再说多读书,明了事理,也是好的。”
王桃花很是赞许地颔首,心道:“这白家村还是颇为开明的,就光凭让孩子去读书一事就超过了许多村子。这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在后世奉为圭臬呢!”
白放先顿了顿又说道:“丫头,说来这读书识字还与你外公有关。想当年你外公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