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封了县主之后,王桃花也有些苦恼的地方,那就是不能再抛头露面地做买卖了。
试想呀,你一个正二品的县主去给人做水晶冻,下红薯粉,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再说她做的东西,普通人谁敢吃呀!?
不过这县主之位仅次于公主和郡主,地位颇尊,每月可凭玉印去衙门领五十贯银钱,另春令时可领绸缎两匹,棉纱五匹,紫罗1匹。冬令时则是绫五匹,绸缎五匹,棉十斤,逢年过节还有额外赏赐。就连婚丧嫁娶所用,朝廷都会管了。
难怪有话说“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出生是牛马”,一个县主一年折合下来有一千多两银子的俸禄,够普通百姓一家三口过上几辈子了。
于是王桃花只能退居二线,站在了柜台后头,收收钱,算算账。
好没味呀!
转眼就到了秋收时节。
整个田野里一片金黄,空气里弥漫着稻子独有的味道。
一阵风吹来,金黄的稻浪翻卷起来。稻子都弯下了沉甸甸的脑袋,果真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呀!
“有盛叔,这稻子要割了吧?”
“县主,再有个半旬就差不多了。”
王桃花封县主后,村里再也没人敢直呼其名,见面还要给她行礼。王桃花可享受不了有人动不动磕头,那是费尽了嘴皮子,甚至是“命令”,大家才把行礼的事给省了。
可称呼上却不敢造次,就连罗桂花几人都是“县主,县主”地叫,王桃花拗不过,只能随了她们。
好在张大娘和罗桂花,王豆香几个私下底还是唤自己桃花,让她多了一份自在。
“好,到时我来跟你们一起割稻子。”
“啥!你也要来?那可不行!”
王桃花笑道:“咋,叔你怕我割坏稻子呀?放心,以前我也帮我爹割过的。”
王有盛一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你现在是县主的身份,这些粗活哪里需要你做。”
王桃花无奈地笑道:“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今圣上每年春耕秋收都会在皇苑里亲自劳作呢,皇后娘娘也会亲自养蚕呢,是以告诫咱们农桑之重。”
王有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啥?圣上和皇后也要下地?”
“那可不是,圣上和皇后下地耕作是给天下的子民做表率呢,所以我身为县主更要向圣上学习了。”
王有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挠挠头,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通,可最后也没有再拒绝王桃花了。
王桃花看着沉甸甸的稻穗,一股丰收的喜悦油然而生。她突然想到半个月前,朝廷还赏了自己一块两百亩的田庄,就在平川县郊外的曹家庄,于是决定明天去看看。
第二日竟是个多云的天气,这风吹来也少了几分平日的燥热,王桃花穿了件家常的衣裳,带上莫小兰就赶着小红往曹家庄走去。
这曹家庄离沟子村倒是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来之前,王桃花已经摸清了曹家庄的情况,只有四十来户人家,世代都是佃农,伺候着自己的两百亩庄田。
等主仆俩来到村口时,就看到一大片金黄的稻穗,跟地上铺了块黄色的毯子似的,心里一片欢喜,这些粮食可都是自个的。
她本要找个路人打探下庄头家住哪里,可走了一圈也没见到几个人。
“小姐,这村里咋这么静悄悄的?”
“可能是天气好,大家都去地里忙了吧,咱们再往前走走。”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衣裳打满补丁的小丫头,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正埋着头,拎着个破篮子,一脸焦急地往前跑去。
王桃花忙喊住了她。
“小姑娘等等。”
曹春妞停了下来,抬起一张面黄肌瘦的脸来。
“姐姐,你叫我有事?”
王桃花露出一个笑脸:“小姑娘,姐姐是别的村来的,找你们庄头有事。”
谁料小姑娘听到找庄头,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把头摇得飞快。
“姐姐,我……我还有事,你找其他人问问吧。”
说着,飞也似的跑走了。
王桃花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长不得不丑也不凶啊,怎么见到自己还跑了呢?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等路过一个破败的院子,就听里头传来一声妇人的哭喊,随即是撕心裂地的咳嗽声,立马顿住了脚。
透过院墙,就见两个男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屋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拽着一个男子的衣角苦苦求道。
“这是给老头子治病的钱,你们不能拿走呀!求求你们还给我吧!”
那老婆子哭得极其凄惨,花白的头发披散着,让人看的心里一阵难受。
被拽住的男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嚣张跋扈地说道:“我呸!去年荣爷好心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