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白鹭阁奏起了管弦丝竹。
这地儿是个销金窟,看着风雅兴寄,对普通人来说,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外面神秘不显眼。
但进到内里却错落有致,别有洞天。
这会儿经理正忙的团团转。
“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我滚回自己岗位上去,没事少出来晃荡。你,说你呢,穿那么骚干什么?”
“还有你,不是说了工作不能喷香水,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麻利滚蛋!”
领班小声问:“经理,不会是那位小祖宗要来吧?”
“可不是。”经理抹了把额头的汗,“你吩咐下去,小祖宗好不容易来了,再出现往人身上扑的事儿,我恁死他!”
这位小祖宗是出了名的挑剔,脾气古怪。
一年前那个往他身上靠的女人被送去非洲挖矿,回来的时候听说硬生生变成了金刚黑猩猩,小道消息说那女人后来干脆去变了性。
那之后,白鹭阁被迫关了大半年。
十分钟后,骑士十五世停在白鹭阁门口。
“五爷,谨少已经到了。”经理恭敬垂首,又惧又怕,生怕惹了这小祖宗不高兴,“我领您过去。”
江沉踏入白鹭阁,入目干干净净,没有碍眼的东西。
穿过一片竹林时,忽然停住脚步。
目光落在竹林边上一闪而逝的人影,皱眉。
一旁的阿乔循着雇主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随风轻扬的竹叶,“怎么了,五爷?”
走在前头的经理汗毛都要竖起。
等到江沉抬脚离开时才松了口气。
经理推开门口贴着‘临江仙’的包间,一屋子男男女女乌烟瘴气。
龚瑾嘴里叼根烟,“哟,沉儿来了。”
一群纨绔子弟见了人,纷纷打招呼。
江沉嫌弃,“把烟都给掐了。”
龚瑾赔笑,摁了烟,“是是是,不抽了不抽了。”摸了一张麻将,“要来玩两把么。”
屋内烟味弥漫,江沉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手累,不玩。”
有纨绔子弟讨好:“五爷要不要喝点?”
江沉无精打采,“体弱,不喝。”
龚瑾无奈,这娇气的大美人……
也不知道得什么样的人才能治得了。
他扔下麻将,对狐朋狗友挥手,“没你们事儿,都走吧,把你们的女人也带走。”
又推了推身边看见江沉眼珠子都瞪出来的女人,“你也走。”
这女人是龚瑾那娱乐公司的新人,这次是她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机会,哪里甘心。
“谨少,咱们都好久没见过了,真的要赶我走么?人家会心痛的。”
声音婉转如莺,一举一动妩媚多情。
龚瑾往旁边挪了一步,“心痛?我看是你硅胶爆了,胸痛吧。”
女人咯咯笑起来,“瞧您说的,能出现在您面前的,哪个不是真凭实货。”
“别咯咯咯咯,鸡才这么叫。”龚瑾有些烦,“赶紧滚。”
女人脸上的笑挂不住,悻悻离开。
龚瑾倒了杯牛奶,“这几天顾煦找我,说想见你。”
江沉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好,“不见。”
“顾家得罪你了?”
江沉没说话,扔了一个盒子给龚瑾,“生日礼物。”
龚瑾接住,打开一看。
“我擦!”
“阿斯顿Valhalla。”
龚瑾脸都笑拉了,“沉儿,你终于舍得把这宝贝给我了吗,真的吗真的吗?”
江沉懒懒抬了抬眼皮,“不要还给我。”
“要要要!”龚瑾宝贝的塞怀里,抱着江沉胳膊,感动哭了,“还是兄弟你对我好,呜呜呜,我爸死活都不给我买。”
江沉有洁癖:“撒手,滚开。”
龚瑾撒开,“说实话,你真的对我没性、趣吗?”
一个身高一米八九、一身腱子肉的壮汉,装模作样翘了个兰花指,眼睛放电。
Yue~
不忍直视。
阿乔坐在角落里,又是为雇主钞能力和美色感慨的一天。
他决定去外面上个厕所冷静下。
从厕所出来。
“咦?”
是他眼瞎了吗,怎么好像看到那个采花贼?
不确定,跟上去。
然后就看到那个穿着制服的姑娘进了白鹭阁的内部通道。
阿乔:“……”
见鬼了!
要不要让五爷赶紧走?免得被劫色。
顾笙没注意到阿乔,被保安部里的香味吸引了。
“小顾快过来,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