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先生整天早出晚归的。”
薛宝宝愣了下，随口解释，“学校这周有考试，得回去复习。”
门卫大叔笑了起来，“那还是学习重要，行，你赶紧回学校，我会交给龚先生的。”
薛宝宝笑眯眯说谢谢，又将另外一个略小的盒子给门卫大叔，“这是给您的。”
“你这孩子，”门卫大叔捧着盒子，眼眶有些湿，“学习压力那么大，干啥每次都要给我留一份。”
晚上十一点多，龚瑾才回云锦阁。
门卫大叔其实今天不上夜班的，但因着薛宝宝的一句嘱托，特意跟人换了班。
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车声，立马醒了。
“龚先生，您可算回来了。”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是付鹤雪。
门卫大叔也认识。
“付先生，是您啊。”
“嗯，”付鹤雪点头，“辛苦了。”
“应该的。”门卫大叔憨憨一笑，瞧见副驾驶睡着的龚瑾，放低了声音，“这里有龚先生的东西，是下午小薛送过来的……”
付鹤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等他开口，龚瑾突然睁开眼，“那丫头来过？”
“可不嘛，”门卫大叔颠了颠手里的食盒，“下午大太阳，拧着这么大好几盒，脸都晒红了，也没打个伞。”
龚瑾接过门卫大叔手里的盒子，道了谢。
盒子刚拿进车，付鹤雪就闻到了香味，忍不住赞叹，“小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给我留一盒。”
“不行。”龚瑾搂着盒子，“要吃让别人给你做。”
付鹤雪：“要不要我打电话跟我姐说说，你是如何成天在外招猫逗狗夜不归宿的。”
“……”
龚瑾：“你他娘能不能做个人！”多大人了还打小报告。
“我说错了？不然你看看热搜，上面还有你昨儿个夜里跟三个女人‘通宵达旦’的绯闻。”
龚瑾怒，“你能不能说人话，我他娘跟她们打了一晚上麻将，玛德，赢了老子八万多！还有，昨晚包间又不止我一个男的，咋就盯着我一个人薅羊毛！”
付鹤雪拿下巴点了点他怀里的食盒，“你要不问问这小姑娘，她信不信。”
龚瑾：“……”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两人坐电梯上了十七楼。
付鹤雪站在客厅，环顾四周，屋内那些属于女孩颜色的装饰依然保留着。
他忍不住开口，“老实说，你真对那小姑娘没什么想法？”
龚瑾打开食盒，喝了一晚的酒，本来不饿的。
可闻到久违的食物香味，肚子竟然发出了抗议声。
毫无形象抓起一颗卤鸭心塞嘴里，才幽幽道：“人还小，别开玩笑。”
付鹤雪似笑非笑，“算起来，那小姑娘应该也上大学了吧，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大学的男生，正是荷尔蒙乱窜的时候……”
龚瑾阴恻恻打断他：“别以为你是我小舅舅，我就不敢打你。”
就这还是他外公、他妈口中的正经人、老古板？
还教育自己要跟他学习？
付家就这厮心机最深。
付鹤雪后退一步：“行行行，是我说错了，你那是当女儿养的，不是当媳妇养的。”
说完，趁其不备，抢了一个食盒，麻溜离开。
！！！
龚瑾气的跳脚：“我擦，你好歹拿盒最小的啊！”
回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他坐回沙发上，一口气将所有的盒子都打开，才发现最大的那个盒子边上还有张卡片。
卡片上的香味与花纹，是当年初见时他给她的。
初三那会儿，龚瑾还是个中二少年，人嫌狗憎，考试倒数。
为了不被他老子揍，寒假考试刚过，就死皮赖脸跟着他的影后母亲一起去了偏远山区拍电影。
他们到的时候，天刚巧黑，又冷，唯一热闹的便是那个小村庄里。
人生鼎沸伴随袅袅青烟。
开始以为是村庄的节日或者欢迎仪式。
可当他们赶到时才发现，人群中放着好几头死掉的牛，以及麻木跪在大堆柴火中央的、娇小瘦弱、衣不蔽体的小女孩。
后来他才知道。
那晚，他们是要烧死她的！
只因那个小女孩出生于七月半，生来便不会说话，而那双漂亮的眼清澈仿佛能洞悉人心。
一个被父母家人常年折磨、鞭打、厌恶的人，眼中竟不曾有怨恨。
龚瑾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种事并非第一次。
所有，他把她带来了京州。
仅用了五十块，买断了她的过往。
回过神。
龚瑾瞅着卡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