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用指甲摘的。七七说,那就是她摘得很粗糙,里面全是叶子。何光说,你太小瞧倩倩姐了,她不光摘得快,而且干净,提着一个粪笼,里面几乎就没有乱七八糟的叶子。而且主家都夸倩倩姐不光干活麻利而且干净,也省的我再挑挑拣拣了。七七说,你这么说,倩倩姐确实厉害。何光说,对呀,贫穷让他们姐弟俩很早熟,他们知道只有辛勤劳动才能换来报酬,所以他们姐弟俩从来就很有骨气,干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就像倩倩姐,摘个花椒都能被人夸奖。七七说,那三学哥呢?何光说,他也一样啊。七七说,我记得倩倩姐很早就会做饭了是吗?何光说,对啊,大姑妈下地干活了,倩倩姐不忙的时候,早早得就把饭菜做好了。七七说,倩倩姐做的饭好吃不?何光说,我觉得还可以。因为她做饭不好吃的话,现在也不可能开店呀。七七说,对呀,她现在好像开了一个小吃店。何光说,我还有幸吃到过倩倩姐年轻时做的饭。七七说,什么饭呢?何光说,那天我们从地里回来,很饿很饿了,家里也没人做饭,从地里回来后的倩倩姐还没来得及把身上的尘土甩掉就跑到厨房给我们做饭,那个时候,大姑妈家还在老院子里住着,从木头门进去,右手边是一排厦子房,继续往里走,有一个石棉瓦搭的厨房,里面有一个新灶火,大姑妈平时就在里面蒸馒头,做饭。家里也没有什么蔬菜了,倩倩姐就切了一碟子胡萝卜丝,倩倩姐的刀工很好,切出来的胡萝卜丝比用擦子擦得都好,都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调料,就是一些食用盐和醋。她给新灶火里添了一把麦草,用火柴点燃,拿起长长的炒勺,给里面倒了点菜籽油,把炒勺伸进灶火里,等油冒大烟之后拿出来,泼在胡萝卜丝上,用筷子搅了搅,一道美味佳肴就做好了。倩倩姐给我们下了挂面,没有其他什么配菜,就把凉拌的胡萝卜丝用筷子夹到碗里,然后再倒点凉拌胡萝卜的醋水水,操起一口放嘴里,秃噜秃噜细着面条,我觉得那天吃的挂面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饭食了。七七说,就这么简单的一碗饭就把你的心俘获了?何光说,我也按照倩倩姐的样子,切好胡萝卜丝,然后泼油,加醋,食盐,下挂面,可是就是没有那天倩倩姐做的好吃呀。七七说,可能是现在的调料太多了,味道丰富了很多,再吃那会儿的东西已经没有那会儿那样惊艳了。何光说,可能是吧。七七说,你不是说,三学哥很喜欢玩吗?何光说,对,但是他玩也是向着赚钱去的。七七说,这怎么说?何光说,三学哥那会儿喜欢玩一种游戏,用纸做的,现在好像叫它片技。七七说,为啥叫这个名字呢?何光说,我估计那是来源于它的玩法,它是用书纸叠好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摔在地上啪叽啪叽的,所以就叫了个片技。七七说,你还记得它的规则吗?何光说,记得呀,就是把自己的摔在地上,要是能把对方的翻过来就赢了。我听三学哥把这玩意叫打炮。七七说,我记得你们和二欢那时也玩一种类似的东西。二欢说,我们那个叫打画片儿,我们的画片儿是买的,而三学他们的炮都是自己叠的。何光说,三学哥摔炮的技术超级好。七七说,那能有多好啊,不就是一个游戏嘛?何光说,能有多好,他靠这个摔炮技术,都挣钱了。七七说,这么厉害吗?何光说,对呀,我就在身边,他靠这个片技游戏赢了很多人。七七说,赢了很多人,他们输的人还给钱吗?何光说,不是的,我是说,三学哥赢了很多人的炮,赢得得战利品就是对方叠的纸炮,你知道他赢了多少吗?七七说,多少?何光说,他赢了一蛇皮袋子。七七说,一蛇皮袋子能有多少啊?何光说,说出来吓死你。七七说,求死。何光说,三学哥那一袋子纸炮买了十几块钱。七七说,那当时废纸的收购价格是多少?何光说,一块钱一斤。七七说,厉害厉害,那十几斤纸都是他打炮赢的吗?何光说,对呀,全是他打炮赚来的。
二欢说,你不是说你见过不明飞行物吗?何光说,对,当时我就是在大姑妈家住着,晚上不敢去院子深处上厕所,就出了房间门就撒尿。七七说,然后呢?何光说,等我提上裤子往房间跑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白色的发着光的东西在大姑妈家的厦子房上飘荡。我就纳闷,这发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七七说,该不会是云朵吧?何光说,当时我也猜测可能是云彩,可是抬头看星汉灿烂,并没有云呀,而且要真的是云彩为啥飞的那样低呢?你知道那厦子房最高处也就五六米呀,有飞的那么低的云朵吗?而且我当时痴迷世界未解之谜,我读到过不明飞行物的篇章,我当时就觉得应该这就是不明飞行物本物了,然而我也从文字上看到过被外星人虏去拆解身体做实验的报道,我煞有其事的跑到屋里喊三学哥,我当时越想越怕,浑身起鸡皮疙瘩。三学哥被我喊出来了,他向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说他什么也看不着,说我瞎说,然后就进去了。我因为极大的好奇心虽然又惊又怕,但仍在院子里站着看那白色烟雾状的不明物体,一会儿它又往西边跑去了,我又把三学哥喊出来,他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还是没有看到,就又回房间去了,他说我可能是出现幻觉了。我也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往那边看去,这会儿那堆物体已经跑到西边的电线杆附近了,因为三学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