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阿杰不以为然,这我能理解。
阿杰是霖羽堂掌柜儿子,部队退伍后就加入了霖羽堂,隐隐有接班老何的样子,已经是霖羽堂年轻一代的核心骨干。
对于三爷,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我却有点好奇,对于三爷这个人,我直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家都故意瞒着我。
“怎么说?”,我问道。
“三爷并非排行老三,而是有三绝,江湖人尊称三爷。”
“那三绝?”
叶彪见我赏脸捧场,说的兴致更高了,他四根手指竖起一根说道。
“这第一绝,乃是三爷义薄云天。他为人,仗义!”
这第一绝,就出乎了我意料,认识三爷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他仗义?
“何以见得?”,我追问。
“就说当年蟠龙口一战,三爷身中十三刀,硬生生挡住龙口不退,不然霖羽堂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叶彪说的起劲,口沫子都飞出来了,我却看见阿杰的脸阴沉了下来。
我好像在听说书,这氛围,和这小资咖啡厅相当不符,换成茶楼可能代入感会强一些。
叶彪好像注意到了阿杰的表情,马上收口,加多出了一根中指。
“这第二绝,要说三爷一支马槊,走南闯北无人能挡!”
马槊?我愣住了。
那玩意,现在还有人用?
看我不信,叶彪急了。
“哎,你别不信,一般人可看不到三爷使槊,要换古代,没有三代武将世家,根本没资格使槊。”
这个我信,据说上等马槊,必用柘木。
柘木又名桑柘木,其硬度与柔韧度极其出色,是做神臂弩的原材料,稀有且名贵。
制作更难,要将柘木剥成篾丝,用桐油反复浸泡晾干,光这个过程就需要一年,再用上等胶漆胶合。
然后在外层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这样做出来的马槊,结实坚硬,刀砍不断火烧不透,偏偏还有很好的韧性。
整个制作过程,最快也要三年,自然价值不菲,一般武将里也没几个买得起的。
“三爷一般不出手,出手绝不落空。”
叶彪举起的两根手指并起来,往我的方向戳了一下,就差没有哇呀呀来一段千里走单骑了。
“反正我没见过三爷失手过……阿杰,你见过吗?”
怕我不信,叶彪转头问阿杰。
“我没见过三爷出手。”
阿杰摇摇头,似有惜色,马上又补了一句。
“听说,见过的人,都死了。”
我很震惊,脑海里浮现出鲁迅耍马槊的画面,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第三绝,三爷堪舆之术天下无双!”
叶彪又加了一根无名指,我心想还好只是三绝,要是三爷有四绝,叶彪可没有小指了。
“话说当年,三爷堪舆,你爹发丘……那简直就是,国士有双啊!”
叶彪脸上充满向往,直接化身追星脑残粉。
他却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变了。
除了知道我爹名叫蒋海山,今天是我二十几年来,有人提到我爹最多的一次。
“净扯些有的没的,我说老叶,你是不准备给我俩安排住处咋的?”
阿杰看我脸色苍白,赶紧打断了叶彪,岔开了话题。
“哎唷我的阿杰,这都不是事儿啊,我就是纳闷了,蒋先生那样的人物,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叶彪不知道是不识相,还是故意打探关于我爹的事,反正哪壶不开,他就提哪壶。
我直接站了起来,把围巾绕过脖子,离座就出门了。
女仆服务员赶紧跑过来给我开门,一边鞠躬一边大声说道。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またお越しください……”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我一抬头,瞥见女仆毛衣领口两团肉,赶紧别过脸出门而去。
“哎呀,蒋公子莫怪,我就是想念蒋先生了……”
叶彪连账都没结,就追了出来,我转头看到阿杰正在结账。
“这样,兄弟今晚为蒋公子和阿杰接风赔礼,小鬼子花姑凉大大的有……”
叶彪嬉皮笑脸地赔罪,我明明很不爽,却又对他生不起气来。
“算了,等事成庆功再去吧。”
我轻描淡写地推辞了,心想事成了我就走了,下次再不再见都两说。
这个时候,阿杰结完账赶了